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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凌嫣然望著窗外又飛回的鳥兒,展翅翱翔之間分外逍遙自在,“我要嫁的男人,必要對我一心一意。”
從來,她的眼中都欽羨著爹孃那樣矢志不渝的感情,相濡以沫,生死與共。幼年時,爹曾與爺爺一起常駐邊境,娘因身子不好便攜她回孃家暫居,她永遠不會忘記孃親天天對著佛像,祈求爹爹平安的模樣,也不會忘記爹爹駐守回城時,一直剛硬內斂的男子竟然不顧旁人的目光,一把抱起自己的妻子,眉目舉止中皆是深深的依戀。
或許凌家出身武官的關係,大多個性忠直,與外頭官宦人家動不動就三妻四妾不同,凌家自祖輩起便都是一夫一妻,即是一方早逝,也從沒有續絃過。這樣的白首不離,陰陽相守,委實讓人欽羨。
解生看著凌嫣然堅定的眼神,不尤恍惚地看見了另一雙眼眸,水色如漣漪淡湖,寧靜含笑。
雪燕,我終於踏上了修仙路,你一定要在仙境等我。
肖王爺的大紅請帖來得很快,寥寥數十字裡盡顯書香之氣,客套話說了半天,凌嫣然總結了一下,其實意思很簡單,就是皇帝每年有場瓊華宴,用來感謝辛苦了一年官員,而這次辦的遊園會便是太子代表皇帝之子,答謝諸多官員的子女。
可聽說接到這紅帖的男女,尤其是女子,皆是待字閨中的名門閨秀。凌嫣然嗤笑這紙上冠冕堂皇的藉口,覺得還不如直接辦個納妃宴,來得實在。
而打從心底來說,她對這個宴會委實敬謝不敏,這樣荒唐的一場遊園會,她們這些官家女子明顯就是那個肖王爺用來討好皇親貴胄的用具手段,不過細想一下,無論是這個宴會的目的,還是解生所說的情劫,這於她凌嫣然來說,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劫。
遊園會定在七月二十,向來素顏見人的凌嫣然在出門前糾結了一個時辰,還是決定妝扮了一下。她是參加過長安官家女子聚會的,即便沒有男子,也都個個打扮地窈窕動人,誰也不想被旁人比下去。其實凌嫣然倒不在乎自己有多不合群,可到底自己的名聲已經如秋天的落葉,落敗得很,萬不能再讓自己的素顏令凌家蒙羞。
這日未時,馬車停在了紅帖的院落前,恢宏的大門的確頗令人感到震撼,這氣勢與皇城宮門頗有得一比。
凌嫣然穿了一身青藍色的輕飄羽衣紗裙,裙邊繡著精細的青蓮紋路,將一條紗裙制的宛若蓮花,而手腕上碧綠色的手鐲泛出優雅的光澤,頗有小家碧玉的輕柔婉約。
只不過她裝扮得再像名門千金,卻也混不進今日的圈子。長安中的大家閨秀多是自小便有所往來的閨密,而她因幼時曾有兩年遠離長安,所以錯過了交友的好時期,等回到長安時,爺爺念孫女心切,便教她強身習武,又成日帶著她四處聽戲,愈發失了小姑娘嬌羞的本性。
於是,碩大的一個園子,凌嫣然只是獨自坐在池邊,瞧著清池裡頭的錦鯉游來游去,不知算是漫無目的,還是自由自在。
“姑娘的紗裙好生唯美,這紋路做功,倒不像是京城的手藝。”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月白色衣裙的女子,氣質端莊靜雅,聲音清脆如林中黃鶯,尤其那精緻的五官面容,靜立在那便是一種高雅的美。
“這是在江南買的。”
女子委婉一笑,“江南繡工,果然細緻精巧,猶如出自天上織女之手。”
“姑娘過譽了。”
凌嫣然聽得面色羞赧,心底卻感激當年孃親硬置了這條好看的衣裙給她,讓她得以在今日漲了些臉面。
“小女聞雅知,家父官拜宰相,還未請教姑娘芳名?”聞雅知頗為知書達理地福了個禮。
原來她就是那個老宰相的寶貝小女兒,以才氣名動長安的大才女,凌嫣然忙還禮道:“我叫凌嫣然。”
聞雅知一聽,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微微偏過的臉頰似有探究,凌嫣然這便知道,自己的名聲果然是已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正想著如何告辭脫身,卻聽聞小姐啟齒道。
“謠言止於智者,皇城流言多,想來蜚語之詞也傳不得太久,凌姑娘不必太過介懷。”
真是一個七竅玲瓏的女子,知書達理,委實得善解人意。這會聽多了那些謠言的凌嫣然,恨不能上前握住聞小姐的手,表達一下自己知己難求的感動。好在,礙著場合,她將這份感動藏在了心裡,倒是嘴上難得文縐縐地感謝道:“多謝聞小姐寬慰,小姐蕙質蘭心,令嫣然委實心中一暖。”
聞雅知淡淡一笑,好似天上美麗的仙子。這會有其他的小姐來喚她,她便暫且與凌嫣然告辭,凌嫣然心中得了安慰,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