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是哪家高人下的玲瓏棋局麼?”
置下一枚黑棋的手指一頓,北華面色不動,亦沒有立即回答,很快他一邊繼續布棋,一邊問道:“你可還記得最後一任棋仙?”
水煙想了想,有些想不起來,她平日並不愛下棋,自己的棋藝多是同風嶽磨練出來的,也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年歲,方堪堪能同北華做些較量。
“許是有個百來萬年了吧。”
“三十萬年。”北華淡淡介面道,“最後一任棋仙,正是教授我棋道的師傅。”
“哦?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最後一任是一直來和風嶽下棋的那位呢,原來他後頭還有繼任者。”水煙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說道,“北華,被你這樣一提,我倒是覺得愧疚得很。雖說是我帶你來的神界,可之後卻對你不聞不問,生生斷了你我一段大好的情分。不過想來那會你也是記不得我的,卻不曉得神界裡被小仙們以為眼高於頂的帝君,是什麼時候開始瞧上我的?”
水煙單手拖著下顎,盈盈一眨的水眸平添幾許風情,近幾日,她常對自己用這樣的法子,不似從前的高莊端雅,反倒多了幾分皎潔靈動。偏生北華這樣的寒冰,最受不住的便是這樣熱情的眸子。
於是,不過稍稍瞥了她一眼,北華便移開了目光,頓了頓方應道:“許是你陪我下棋的那會吧。”
水煙竊笑,“那你說,這棋子算不算得我們的定情信物?”
彼時,水煙說的隨意,北華聽的有心。
定情信物,你的心若然不曾在他的身上,又何來定情之說?
“我一生下棋無數,可與你對弈之後,從此便只能記得你一個,再也識不得旁人。”
脫口而出的話,幾乎沒有經過什麼念想。北華只記得當年水煙對著自己深情款款念出這番話的時候,自己的心頭猶如翻江倒海,流過幾許驚異又流過幾許暖流。可惜,這終究不過是當年某位棋仙說過的話罷了。
只是北華的麵皮終究不及水煙嚴實,待說出口不過半刻,面色已然有羞澀之意,急急地低下頭去,正見面前已然擺好的棋局,心中的悸動竟也隨著水煙的健忘漸漸冰冷了下去。
頃刻,他將黑色的棋賀推到水煙的面前,示意她落子。而漠然不語又逃避目光的北華,並未瞧見彼時摩挲著盒中棋子的水煙,露出了同他當年一般的神情。
一山風光,一盤棋,落子黑白,局終平。
等到落完最後一顆棋,得到平局的結果時,北華盯著被滿滿覆蓋的棋盤,心想或許這就是他等了那麼多年所要的結局。棋子麼,他抬頭看著坐在她對面神色坦然的女子。水煙,既然你說棋子是我們的定情之物,以後你看見棋子,是不是就會想起我?
這樣想著,卻是一陣寂寞湧上心頭。
黏合在一起的嘴唇,翕動了片刻,方發出低沉的音調,“我與你,原本除了下棋,便再無其他的回憶。”
北華從棋盤上拿起一顆白子,一手握起水煙的手腕,一手將棋子穩穩地放在了她的手心。水煙盯著他看,而他則盯著白子,半晌他方緩緩抬起頭,迎著她的目光,坦然而堅毅地說道。
“不必等到第十日,你我這就散了吧。”
“北華。”只來得及握住手心的棋,卻未能攔住他起身的動作,北華已然決絕地轉過身去。
“我會如約為你取來天月珠。”
水煙聽著卻並不覺得歡喜,反而有些著急,她急站起身子追上去問道:“用什麼法子?”可是對方並沒有回答她,反倒一步踏進煙雲滄海之間,立即就要消散了去。
“北華!”
“即日起,你我猶如神魔兩界,永不往來。”雲捲風馳之間,他停下了離去的腳步,卻不是為了瞧她最後一眼,而是為了留下最絕情的話,“還請水煙魔尊,自重。”
這場離別來得太快,不是明明還有一日麼,她本想著再好好得和他說上一會話,可是北華似乎一點都不留戀在這的日子,反倒是她,竟然有些不捨。山頭前,看著北華消失的水煙半晌又走回至棋盤邊,瞧著錯落有致的棋子苦笑,不是說愛下棋的人,都最耐不住寂寞麼。
“騙人的,你明明就很耐得住寂寞嘛。”
水煙搖頭一笑,四周陪伴了她九日的景色驟然消散,一切又恢復了屬於魔界的紫紅,陰鬱而妖媚。
☆、第一百五十六章 水性楊花
北華離開的第五日,天月珠仍舊是查無音訊,自然水煙並不會急於一時,這樣東西本就不是隨意可以弄到手的,即是魔皇答應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