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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雅很清楚,南宮銀的精神力雖然比起一般的同齡人高出許多,但放在白金學院裡卻不算多麼天才,所以不可能是因為精神力。而強大的意志力,再強大也做不到他這樣泰然自若的態度,那麼,就只能是血脈天賦了。到底是多麼強悍的血脈,才能做到完全抵消花間小徑中的香氣?要知道,就連學院中普通的一年級生來走這條路都不見得有他那麼輕鬆。難道他是中州某個大家族的嫡系?
聯絡到南宮銀身上這套幾乎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的衣服,顧清雅開始對南宮銀的身份做出了天馬行空的猜測。
疑惑歸疑惑,猜測歸猜測,顧清雅還是跟南宮銀說了學院安排花間小徑的真實用意,但並未詢問他的血脈種類。試煉閣內有專門測試血脈種類和血脈之力強度的魔法,很快他就會知道了。
試煉閣的內閣建在一潭仙霧繚繞的碧湖之上,像一座放大版的亭,飛簷青瓦,四個亭角上還分別掛著一串鈴鐺,清脆的鈴聲偶爾傳來,在飄渺的霧氣間顯得十分不真實。
一座玉白色的長長直廊連線著兩岸與內閣,長廊兩邊種著淺藍色的默語花,與碧藍的湖水交相輝映,秀麗雅緻。行走在長廊上,雲霧間,總有種已經脫離塵世的感覺。
跟在顧清雅身後走入內閣,南宮銀才發現自己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象,真正的內閣是一棟古樸的塔樓,佇立在碧水之上,沉靜內斂,莊重雅緻。
內閣從外表上看共有五層,第一層人來人往卻十分安靜,所有人都在安靜地做自己的事,很少發出什麼聲音,可見素質之高。
顧清雅帶著南宮銀走到櫃檯前,拍醒了快要睡著的少年,道:“盛亞楓,這是新的入學者,南宮銀,幫他登記。”
“……哦。”少年長著張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娃娃臉,本來趴在櫃檯上睡覺,被顧清雅吵醒後還有點懵,呆呆地抓了抓頭頂翹起的一撮呆毛,慢吞吞地從抽屜裡拿出一本黑色封皮厚厚的本子和一枝筆,想了很久才在本子上寫下南宮銀的名字。
顧清雅似乎習慣了他這副模樣,在看著他沒寫錯字後就帶著南宮銀走進了櫃檯右側的房間。
甫一進入房間,南宮銀就被空氣中濃郁的檀香味嗆了一下,顧清雅也有點不適應地微微蹙起了眉,在滿室飄散的淡色薄霧中,一名身著神士袍的俊逸男子跪坐在白色蒲團上,雙眸緊閉,秀美的眉眼氤氳出溫柔的氣息,白淨的額心有金色的百合花紋路,那是光明教會白衣主教的標誌。
“水老師。”顧清雅恭敬地向男子躬身行禮,然後道:“這是新的入學者,名叫南宮銀,請老師為他測試天賦。”
水彬遙——也就是被顧清雅喚作水先生的男子掀開眼簾,一雙淺金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顧清雅身後的南宮銀,平靜的眸子忽然漾開一絲訝異。
南宮銀對上水彬遙投來的目光時,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在朱明戒中出現的那個男人讓他以後不要跟光明教會的人接觸,而第二個念頭還未升起,就被強烈的危機感壓下去了。
下一秒,身在蒲團上的水彬遙身影一閃便來到南宮銀身前,右手不容拒絕地扣住他的脈門,龐大的精神力將他整個人完全籠罩住。
南宮銀身上寒毛直豎,這種渾身上下都暴露在他人眼裡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但是水彬遙抓著他的手的力道很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良久,水彬遙才鬆開南宮銀的手,收回籠罩住他的精神力,淡聲道:“你的血脈極為特殊,我無法查探,但是你的天賦強度過關了,可以在這裡接受初步的訓練和指導。”說著,水彬遙彎唇一笑,如清風朗月,沁人心脾,“如果不嫌棄的話,就由我來當你的導師吧。”
“老師……”南宮銀還沒說話,顧清雅就先開口了,語氣中滿是不確定,“您不是說,三年不會再帶新學生了嗎?”
本來來試煉閣的正常流程是顧清雅帶著南宮銀,先到盛亞楓那裡去登記姓名和所選的系,然後再由水彬遙測試天賦決定他該在試煉閣學習多久的基礎知識和安排導師,誰知水彬遙竟然自告奮勇要當南宮銀的導師,這還真是破地天荒頭一回。
水彬遙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南宮銀身上,不緊不慢道:“是,但是他,我想親自來帶。你與清煦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正好我手邊有個研究,你們當我的助手,順便教他基礎的理論知識。”
顧清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應道:“是。”
南宮銀聞言,想起那個男人對他說的話,便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卻生硬地停住,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