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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帶回梁氏兄弟後,連夜審訊,都還沒用刑,這四兄弟就全都一五一十的招了,他們在富來客棧可是被打怕了,林明才拍了下驚堂木,眾衙役的殺威棒在地上一敲,他們就膽戰心驚起來,趕快招了,反正招不招估計也是個死,招了還能拉個墊背的,那鄧森也忒可惡,竟然誑我們兄弟說這王二郎沒什麼來頭,沒見剛才客棧裡那些衙役和夥計們的關係好得都像穿同一條褲子麼?不拉你墊背拉誰墊背?若是不招的話,在牢裡多呆一天,恐怕就是要多遭一天的罪,還是早點招了,押送長安為好。 第二天,林明就錄好了卷宗,夾上樑氏兄弟的供狀,就要吩咐書吏往州衙門送,王況就趕了過來。 看王況來了,林明以為王況是來瞧熱鬧的,小孩子麼,不都愛瞧個熱鬧?以往衙門審案的時候,堂外可都是站的人山人海的。 “二郎可是來瞧熱鬧的?呵呵,來遲了,某已經審訊完畢,這就要將卷宗送往州衙。”能讓王況吃個小小的失望,林明心裡還是很舒服的。 “明府何不等某家大兄從揚州迴轉後再送卷宗呢?或許大兄能有發現。”王況作了個揖,背對著一旁的書吏眨了眨眼。 “哦?”林明也是人精,立時就明白了王況指的什麼意思。摒退了書吏後,盯著王況:“莫非二郎是想斬草除根?” “明府明鑑賞,況曾聽家中長輩說過,若是一條狗落水了,待它上得岸來,怕是要抖旁人一身汙水的,所以況以為,這落水狗還是要痛打的好,而且要打得它上不了岸才行。”王況恬不知恥的照搬了魯先生的言論,心裡默唸:先生莫怪,我這也是提前為您的理論打個好基礎。 林明未嘗沒有動過斬草除根的念頭,可僅憑遣人來擄人一樣罪名,那鄧森最多得個抄家流放的罪名,而且過得個幾年,等風平浪靜後,只要駱武稍稍運作一下,鄧森肯定又能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揚州,那樣一來,王況就得面臨著鄧森的報復,雖然到那時候,王況肯定是不怕報復了,可若是任憑一隻討厭的蒼蠅在耳邊嗡嗡,也沒法落得個清靜。林明還指望著王況多幫他整出點功績來呢,林家也指望著從王況這裡分得一杯羹的,所以林明也是巴不得把鄧森一下搞跨,一勞永逸。 眼下看到王況分明是暗示的樣子,林明也就點點頭,大聲說到:“二郎所言及是,這梁氏兄弟還未上刑便輕易招供,怕是有詐。也罷,就先收押幾日,等他們傷勢好轉後重審。” 於是,因了林明的這一句話,梁氏兄弟開始了在縣衙門大牢裡的天天有人幫忙“按摩”的“幸福生活”。 一個月後,王凌終於在王況的日夜盼望中回來了,隨同來的還有鄧十一和鄧小三父子,只是鄧十一的兩條腿已經被打廢了,這後半生,怕是要在床上過了。原來,在鄧小三離家兩日還沒回轉後,鄧森就覺察到了,便將鄧十一抓了起來嚴加拷問,幸好鄧十一咬緊說不知道鄧小三的去向,鄧森雖有些懷疑,不過還是認為可能鄧小三因被貶去養馬而心懷怨恨所以才遠走高飛的,也就只是將打斷了雙腿的鄧十一丟在柴房裡,並未嚴加看管。所以,王凌等人到了揚州後,很輕易的就將鄧十一救了出來,又在揚州耽擱了幾日,把王況交代的事情做完,這才僱了輛馬車一路護送鄧十一回來。 問清楚了王凌等人在揚州已經把事情辦妥,王況就帶了王凌去林明府上。第二天,林明就將一卷卷宗送到了黃良的案上。黃良開啟一看,拍案大喜:“天要亡你,耐何?” 三個月後,從揚州傳來訊息,鄧森被滿門抄了,男丁斬首,女眷全貶為官奴,就連揚州參軍事駱武也落得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而黃良的兒子因為事先跟揚州司馬煽了風,雖然沒能坐上參軍事的位置,卻已經是入了揚州司馬的法眼,前途一片光明。 孫銘前知道這訊息後,特地趕來問王況,王況只是笑笑,一直不說話。搞的孫銘前很是鬱悶,每次看到王況總不免抱怨兩句,最後還是王況實在受不了了,說了一句話,孫銘前這才不再提這事。 王況只說了五個字:“隱太子餘孽。” 王凌以前就是天天和叛軍打交道的,自然知道叛軍都有什麼標誌,隨隨便便就能仿出一堆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藏到了駱武和鄧森的家裡,然後這邊林明重擬了一份梁氏兄弟的口供,而梁氏兄弟早已經在牢裡被“伺候”得欲死欲仙,巴不得早日解脫,所以看了口供後毫不遲疑的就按了手印。一切都水到渠成,王況可是知道,貞觀初年關於隱太子的事情不管是後世的影視作品也好,還是自己印象中可憐的一點歷史知識也好,那是從沒提過的,可見這必定是極其犯忌的事,那麼鄧森和駱武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 不能怪王況心狠,王況向來是深恨那種被人打了臉,卻只是口頭表示遺憾的行為,在王況看來,這簡直就是哈巴狗的表現,被人打了,只會汪汪兩聲表示抗議。他深刻的領會並貫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