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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況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當然這個起大早是相對他自己以前總在午前起床而言的,也只不過是提早了一個多時辰,大約是後世的九點左右。 昨晚喝的盡興,客棧眾人今天也是沒一個早起的,還是昨天那些沒吃上酒的食客惦記著今天有對摺,早早的來拍門才把他們吵醒的。那十幾個軍士昨晚就被孫銘前從家裡叫來了幾個壯實的家丁給抬到客部安排了房間睡去了,如今還沒起呢。 而王冼還是老樣子,雖然大哥回來了,他也想多陪陪大哥,可也不大願意丟下功課,況且王凌昨晚喝高了,喝到後來都爬到案上手舞足蹈起來,一邊喝一邊哭,然後又笑的。這會了,王況鬥毆起來了,王凌還沒起來。所以王冼早早就去學裡讀書去了。說來王況也覺得有點慚愧,自打王冼進學裡以後,王況就很少有機會陪王冼一起玩,還好王冼乖巧,也隱隱知道王況似乎有什麼謀劃,得閒時候並不纏著王況,而是和孫銘前的倆小子一起去玩。 由於是林主簿吩咐了今天要去衙門一趟,雖然說還不至於因為沒去而會降罪下來,但王況想想,還是不能再招惹林主簿了,否則日積月累下來,自己在林主簿心裡的印象可是要變壞,這很不利於自己今後的計劃。 說不得,王況只好叫高三端了盆冷水,拿了面巾和他一起推開王凌睡著的房間,房間比較暗,看不清楚,王況就又推開了臨街的窗戶,這時候才看清王凌正腦袋著地,腳架在床上,頭歪在一邊,呼呼大睡,被子已經被他踢到一邊,天冷,所以睡夢中的王凌還伸出雙手不停的在身邊摸著,估計是找被子來著。 王況見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麼冷的天,竟然這樣也能睡著,這也是王凌,隨軍出征兩年,早已經習慣了天當被地當床,要是換了旁人,估計該凍出病來。 推了王凌兩把,王凌翻了個身,揮動一隻手打掉王況推他肩膀的手,嘟嘟囔囔的:“莫吵,讓某再睡會,還沒開戰呢,等叛軍欺近十丈後再來喚我。”敢情他還以為是睡在野外戰場上呢。 還好王況有準備,就擰了溼巾給王凌抹了把臉。被冷麵巾一激,王凌醒了過來,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大叫:“賊子休要猖狂,某建安王大在此!”,這一手看得王況和高三目瞪口呆,都不知道王凌怎麼做到的,要說躺平地裡來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王況見得多了,可王凌剛才兩隻腳還搭在床上的啊。 卻說王凌這麼一叫,就聽得隔壁左右兩個房間裡一陣乒乒乓乓亂響,有個鴨公嗓在叫:“眾位哥哥快起快起,賊人攻打上來了。”王況聽出這就是那個年齡最小的,這時候應該正處於青春期的變音階段,一大聲叫就有點鴨公嗓,若要是輕聲說話,倒也和成年人沒什麼區別。 原來昨晚客房所剩並不太多,所以只給王凌單獨安排了個房間,其餘軍士都安排在兩邊的房間裡。一通亂過之後,就聽左邊房間傳出叫罵聲來,大體就是責怪那個小軍士不分場合亂叫,如今叛軍已經平息,自己正睡客棧裡,哪來的賊人? 也有那麼一兩個是被王凌叫聲吵醒的,就跑過來探頭探腦的看怎麼回事,王凌這時候也回過了神,見自己身處客棧,才想起如今自家已經算是解甲歸田,再不用打仗了,又見王況和高三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不禁臉一紅,好死不死,正好瞧見那兩個探頭探腦張望的,就一把抄起面巾丟了過去,“且死開去,有什麼好看的?”那兩個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一溜煙的跑開了,邊跑邊笑:“哈哈,頭兒殺叛軍沒殺過癮呢。” 王況知道這是典型的戰爭強迫症,大抵剛從戰場下來不久的人都差不多會以為自己還是在戰爭狀態中,也就不以為意。笑著說:“大哥莫鬧了,趕快梳洗吃點東西,一會還要去縣衙呢。” 王凌拍了拍額頭,這才想起昨天林主簿派人傳的話,懊惱道:“昨晚喝多了,二郎要不提起,都忘了這事,二郎可知那林主簿要我們去縣衙所為何事?” “卻是不知,不過況猜測,約摸著和王村田地有關,還是莫要多想了,趕快梳洗,見了林主簿就知分曉了。”又對高三說:“且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甜蜜,若有就調了給各位哥哥解解酒,若無就讓他們每人再吃一甌酒。” 高三聽了前半段就應了,正要抬腿,又聽得後半段,奇怪了:“怎麼他們昨晚都醉成那樣了,還給他們吃酒?” “解鈴還需繫鈴人,酒也是能解酒的,去吧。” 高三就存了心思,跑到廚房,把小東家說的酒能解酒的話說給大家聽,大夥於是就想試看看靈不靈。祝四娘子這兩年日子過得比以前滋潤了許多,以前不大愛開玩笑的,現在笑語也多了,就笑說:“且等我把甜蜜藏好了,莫要讓小東家來看到。” 於是,高三便按人頭給眾軍士每人送了一甌酒去,前面高三端著食盤在走,後面鬼鬼祟祟的跟著鄺大和王師傅以及孫二,至於李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