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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捕快模樣的漢子見王況在飯廳門口停下來,也不以為意,其中一個還招呼著:“那位小郎,可是覺得某等坐著這位置甚是暢快?來來來,反正都是飯點到了,這靠窗邊的位置只有這一處,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妨坐一塊,吃上幾杯酒。” 豪爽的性格,自來熟的口氣,讓王況想到了當年,第一次踏上長春土地的時候,因為不認路,就攔了一個工人師傅模樣的人問路,結果那人本來是騎了腳踏車的,硬是下了車,拖著腳踏車帶著王況走了好幾百米,把他帶到了公交站。那便是東北那塊黑土地留給王況的第一印象。 現在,又碰上了,只不過時空已經不同,看來這豪爽的脾氣,是自古就有的啊。南方人說旮旯,一般都是發“go lo”的音或者類似的音,通“角落”,有時候兩個詞是混著用的。而北人說的則更偏“噶噠”音或者類似於此的發音。王況停下,就是因為那說話的人裡濃濃的東北腔調。 “三位從河北來?”王況笑笑,上前去,也不等那三人讓坐,就自顧自的從桌上的酒壺裡倒了一甌酒,飲下,“某等另叫了酒菜了,因有要事,就不打攪諸位了,這一甌酒,就權當諸位請過了便是。” “咦?你這小郎子有意思,竟然學某等的河北話也是有模有樣的,脾氣也忒爽,正對某等胃口。想不到,在這南方偏遠之處,竟然也有人能一眼看出某等來處,佩服,佩服。”先前說話的個靠著視窗最好位置的捕快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著王況起來,卻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王況從建安出發的時候,就不光是自己身上不再配戴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就連黃大和徐國緒也全都是如此,在長安,王況拗不過李世民的要求,但到了建州地面上,那就是天高皇帝遠,李世民想管也管不著了。因此現在王況等人的穿著,卻是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要說有區別的話,就是料子的精緻程度,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了。而只要徐國緒不開口說話,低了頭,不讓人看到他那沒了喉節的下巴,也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徐國緒的身份是個寺人。 王況之所以肯進了飯廳和這三人吃一甌酒是有他的道理的,一般地說,各地衙門在選擇衙役捕快等這些小吏,都會優先選拔本地人才,畢竟本地人對本地的情況瞭解要比外地人好得多,有本地人作為衙役輔助,當地父母在施政或者是破案的效率上,都要提升不少。而只有少數能力超群的才會被上一級的衙門給徵了去,就比如以前把守建安城門和黑龍相處很熟悉的幾個守城兵,如今也已經被大理寺徵調了過去,成為大理寺的衙役,專門負責偵稽,也負責幫大理寺訓練新的可以接替黑龍的好犬。 而一地衙役捕快,很少會跑那麼大老遠的,尤其是從河北到東治港,一路行來,就算胯下騎的是千里馬,沒有一個月也別想到達東治港,如果不是涉及到重要案情,斷斷沒有幾個官員肯如此大費周章的派了自己人過來,大多都是透過驛站的書信轉承,請求目的地的衙門幫著做的。 這些人不可能是大理寺的人,如果是的話,必定早就將王況認了出來,整個長安城裡,除了萬年衙門外,就是大理寺衙門的衙役們和王況最熟了。因此王況判斷,他們應該是從河北而來。 只是,倒底什麼事能讓河北道的人千里迢迢的趕到東治港來?難道說是因為他們有重要逃番跑到了建東或建南?所以才要來追捕? 徐國緒和黃大對視了一眼,敢情剛才大堂上鬧得那麼熱鬧,這仨就楞是沒去瞧熱鬧,而是窩在這裡吃酒來著?這得要多長時間沒沾葷腥,少油缺鹽的人才會如此啊?就這桌上這點菜,別說徐國緒看不上眼,就是在建州,再是困難的人家,那一個月也至少能吃上幾回的。 不過剛才王況說他們是河北來的,這仨也沒說不是,既然是河北來的,那也就情有可原了,河北原就是苦寒之地,一年之中有半年的土都是凍得硬梆梆的,也只有靠南邊一點的地方可以勉強種種谷麥,越往北走,能耕種的時間就越發的短,谷麥就不能種了,只能種種黍米等生長週期短的作物(現在的東北可以種水稻,那是因為一個是品種的改良了,另一個就是培芽有溫室,有塑膠薄膜,如果沒有這兩樣,就是在江南,想一年種兩季都困難重重)。 在如此苦寒之地,如果沒有根本性的耕種辦法改良,想要富裕是很困難的,百姓困難,衙門自然也就富不起來,故而這三個捕快如此看中吃喝也就不奇怪了,奇怪的是他們這一路上,難道就沒住過好驛站麼? “小郎子,某等瞧您順眼,咱也不是那睜眼瞎之人,小郎子既然能住進驛站來,想必也是官身了,瞧您這架式,至少也是個九品吧?不然可請不起護衛,只是您怎地不著了官服呢?您還不知道罷?也就這東治驛比較闊氣,要是其他驛站哪,那也是看人下菜的,品銜高的就招待好了,品級低的那就將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