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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從徐國緒那接到任務後,皮三就很是亢奮,他明白自己出人頭地的機會到了,別人貼著臉想幫建安侯做事都輪不到呢,沒想到就這麼的落到了自個的頭上,而且還是在自己沒有好聲氣的情況之下得到的機會。機會可難得,總是要好好把握,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值得的。心裡這麼想,但卻並不認為建安侯真會讓自己上刀山,坊間傳言說建安侯對他手下好著呢,都當兄弟當家人看,沒看富來分號的那些個夥計麼,就是一個跑堂的月錢也比尋常店鋪的掌櫃差不到哪去,還隔三岔五的來個這假那假的放,剛從建安傳來訊息說,富來又出新舉措了,幹滿一年以上的,就能有出外遊玩的機會,還不用自個掏錢。 夥計都能有如此待遇,那麼自己直接幫建安侯做事,以後的好處不就更多?哦,不對,不能再叫建安侯了,得叫郎君了,從今日起,自己就要把自己當成是王家的人了,嗯,事事都要從王家去考慮才行,從郎君的角度去考慮才行,這樣才不至於出了什麼大的岔子。 因此,當他要求的請調巡察衙門的古班頭真的來找他的時候,他就滿腔熱情的一頭扎進了人堆裡,跟著他的那些兄弟,他暫時還不敢告訴他們說要幫郎君做事,開玩笑,跟人呢,郎君要跟的人絕對非同尋常,真要那幫傢伙酒後說漏了嘴,讓那幫人跑了,自己的過錯可就大了。因此他也只是跟他們說,是幫一個大貴人做事,而且是絕不犯法的事,是光明正大的事,看到沒?連古班頭也來了,官家插手的事能是違法的麼? 皮三很有分寸,只是告訴底下那幫遊俠兒,眼睛放亮了,在街道上看到有誰舉止反常的,不管是誰就綴上去,但絕對不能被人發覺。等跟那人到了落腳點之後,就回報回來,然後輪流的盯著。這個時候皮三就有點覺得可惜了,可惜東治港如今也沒了乞丐,一有乞丐就都被富來客棧給帶走了,能幹活的就乾點活混口飯吃,不能幹活的也讓他們去悲田幫著趕趕雀鳥之類的,趕雀鳥也不累,坐田邊上,手持一根系了布條的長竹竿,看到雀鳥來了,叫幾聲,舞幾下,輕鬆得緊呢,總也是能有一口飯吃吃,勝過在街上乞討招人白眼,吃的也還不是殘羹剩飯。 皮三還不知道自己要盯的是什麼人,本來昨晚說是鄺老大會帶人來,那人會帶了他去認人的,但一直到早上都沒人來,皮三卻是不想等,在他看來,不管要盯的是什麼人,這人必定是有作奸犯科的嫌疑的,那麼好辦,咱就看誰可疑就盯緊了,你要心中沒鬼,能可疑麼?所以他也不等了,直接就帶了兄弟們上街去,鄺老大要找他們卻也簡單,將富來的布幡換一個,他們就知道富來客棧有事找他們了,以前就是這麼幹的。 古班頭倒也上道,知道了自己是在皮三的央求下才調了過來的,而且是和富來分號掛上勾的事,那麼就只有建安侯了,昨晚他也是參加了大宴的,不過呢,也就匆匆的吃了幾口,就來替底下的衙役巡街了,但就那麼一段時間,也讓他知道了建安侯來東治港了,因此死活不肯號令皮三,只說自己是來協助皮三的,皮三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就是。 於是就有了一明一暗的兩撥人,明的是古班頭帶著一個衙役著了制服在街上巡邏,見到有誰可疑的就上前盤問幾句,這是他們原本就有的例行公事,常來東治港的人都知道,早就見怪不怪。暗的一撥就是皮三原來手下的幾個遊俠兒,有的就坐在茶鋪的角落裡,有的就混在碼頭上等活的挑夫堆中,有的則似乎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閒逛。 就在今兒早上,機會來了,水軍大營裡莫名其妙的吹了那一通聽著滲人的號角之後,隨後就是一大幫的兵士從軍營裡往外跑,皮三眼尖,瞅來瞅去,往外跑的全是在本地安了家的將士,就略約有些明白大致是水軍要出征了,這卻是打的誰呢? 皮三在猜,自然也有人猜,就在皮三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個走在他前頭一直沒說話的外鄉人突然開始嘰哩咕嚕的說起了話來,本來麼,他們沒說話,皮三也不大會注意到他們,他注意的是那種賊眉鼠眼,目光到處亂飄的可疑人物,那倆傢伙除了走路姿勢有點彆扭之外,其他都還正常,走路彆扭又有什麼了?說不定他們是某個富貴子的孌童,昨晚菊花被摧殘了許多次呢?所以皮三是真沒拿他們當回事,這東治港上天天人來人往的,天南海北的都有,甚至還有胡人不遠萬里的到東治港買了船引下建南的,所以,有什麼樣的人,都沒啥希奇。 就是當回事那也是沒的辦法的,倆傢伙嘰哩咕嚕的說了一通,皮三楞是一個字也沒聽懂,本來他都想落下幾步,懶得聽那呱噪又難聽的胡音了,突然一句“思密達”從一個傢伙的嘴裡蹦了出來,這下皮三來勁了,好呀,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建安侯可真真神了,就算準了這幫傢伙會成天的將“思密達”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