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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臉管家頤指氣使的對黃大說想買下三白,這可是他慣用的伎倆,而且幾乎是無往不利的,以前,只要他們看上了某樣東西,幾個家丁跟在身後,這麼一說,對方往往會乖乖的將東西奉上,有的膽小的,甚至連錢也不敢要。 雖說朝廷有律法,官不得奪民之利,但真正執行的過程中,還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沒有人敢保證自己的身家絕對是清白的,有的時候,哪怕你真心沒有什麼違法的事,但一部律法繁雜的程度,就連官員都不敢說是通曉的,何況是平民百姓呢?有時候,一點點的過失,甚至是無心之失,只要被對方抓住了小辮子,再上下走動一下,通常來說,官與官之間總是會相互偏袒的,沒有哪個官敢說自己某一天不求到人家的時候,所以這麼多的條件一相結合,吃虧的必定是平民了,雞蛋再硬,再有保護,如果一塊大石頭狠狠的砸了下來,該碎的還是會碎。 現在官不與民爭利的不利條件已經不存在,所以圓臉管家更是囂張,對他而言,戴了銅束帶,腰掛銀魚的,撐死了不過是四品武官而已,而從這些人的穿著上看,沒一個人是穿了綢緞的,可見家世並不大,家世不大的官員,通常麼,不是出身寒門就是地位低,沒後臺。這樣層次的官員,只要稍微伸一伸手,嗯,一個指頭就能摁死,還不帶一點渣的。 高三雖然是管家,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眼前的場合下,既然張三都不好使,而且黃大已經站了出去,他也就不再出面,出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只是他心裡在暗暗發笑,這誰家的呀?竟然一點眼力都沒有的,敢惹到小東家頭上來?不過,不出面不代表他沒脾氣的,他眼珠一轉,盯著三白就喝道:“你個只知道吃的夯貨,吃那麼胖幹什麼?看看,連路都都不動了吧?” 三白卻也知道高三罵的不會是它,不過聞言還是很不爽的衝高三翻了一下上唇,露出鮮紅的上牙齦及兩顆比人長的獠牙,不滿的吱吱叫了兩下,迅即看到手中吝著烤好了的肉串走過來的王況,便不再理高三,而是一撩紗賬,噌的一下就吊在了王況的胸前,扭頭衝那圓臉管家揮舞了一下空著的一隻手臂,突然長嘯了一聲。 “快,快,拉緊了馬匹,莫要讓它們掙脫了!”三白這邊剛長嘯完,那邊路邊的車隊裡就騷亂了起來,幾匹馬是一躍,前蹄高高的在空中刨了幾下,把其中一個沒有防備的家人給掀下了馬來,其他的幾個見沒掀下人來,也就不再使勁,而是發足狂奔起來,就連拉著馬車的馬也開始四肢不停的刨著地,要不是馬車重,起步要的力大,估計這會馬車也要被拉動了。 這下那車隊裡是一陣的慌亂,他們不知道為何往日裡非常馴服的馬怎麼會突然的發起狂來?好在這些家人都也不是那種沒見過大場面的,能在長安大戶人家的家丁,基本也都有接受過如何應對驚馬的訓練,不然長安來來往往那麼多的馬,尤其是官員,除非說沒法騎馬的人,否則大多也是以騎馬居多,只有年老的,才會坐馬車牛車,當然王況是個例外,他只管舒服不舒服,根本不去管別人怎麼說,也不管朝廷裡的不成文規定。 所以那隊伍的亂也沒持續多少時間,很快就安撫了下來,這一邊,那些早先見識過三白能耐的都知道這是它搞的鬼,個個是樂不可支,尤其是末細兒,更是笑的前俯後仰的,幾個女人裡,就屬她的性格最是外向,其他幾個女人,都還只是偷偷的掩嘴樂。 黃大冷冷的盯了下那圓臉管家及他後面那四個家丁,腳尖一劃,在地上畫出了一條線:“過此線者後果自負!”然後一拉張三,轉身回頭,再也不理他們幾個。 “嚇唬誰呢?此地又不是你家的?難不成某往前踏一步,你還能怎麼著?”圓臉管家才不理會黃大那套,見黃大竟敢不理自己,轉身離去,不由得火冒三丈,右手一揮,後面那四個家丁便往前衝了幾步,直奔著王況而來,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家人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把白猴讓出來的,那麼只有搶一途了,不然錯過今天,就不知道會在哪碰到,而且,自家小娘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她想要的東西,那就是必須得馬上得到才行,不然他們幾個回去可沒好果子吃。 王況將手中的肉串放到桌上的盤子裡,拍了拍三白的背:“去樹上呆一會,等下再下來。”三白不滿的叫了一聲,倒也是聽話,嗖的一下就躥到了樹上,坐在高高的樹椏上,嘴裡不停的“嗚嗚嗚”的低吼著,隨著它的吼聲,對面好不容易安生下來的馬又開始蚤動起來,不停的噴著響鼻,前肢不住的刨著地,要不是家丁們死命的拉著,估計又要搞個人仰馬翻了。 也就只有他們的馬鬧,王況這邊的幾匹馬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呆在不遠出吃著草,不時的抬起頭來,看看樹冠上那個隱隱約約的白色身影,再看看那邊不安分的馬,似乎再說,老大這是怎麼了?對方的馬可沒招它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