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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腮鬍子心裡那個悔呀,腸子早都悔青了,擰巴成了一團,糾結得很,這時候的他真真想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摔兩耳光,也恨不得將自己那一雙不會認人的眼珠子給摳下來,換一雙好眼上去:怎麼就這麼不長心眼呢?怎麼就那麼的衝動呢?明明看出建安侯有點熟悉的樣子,那麼就應該好好的盤問一下才是,結果呢,自己倒好,自動的將建安侯歸到曾經與自己有過照面的家丁管事行列裡去了,要不是那神猴下了樹,要不是那神猴一下樹,自家的幾匹馬就開始燥動起來,搞個不好,自家會在這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以後就是想回頭,也是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了啊。 身為東山羽林大營的一員,雖然是沒有機會去建安,也沒那麼多機會和建安候打交道,可畢竟和西山羽林是同出一系,私下裡的往來還是比較頻繁的。從西山羽林大營那邊傳過來的關於建安侯家神猴的傳說也是不少,知道那是目前為止天下獨一份的乖巧神猴,能幫建安猴駕馭車馬,所以,當三白一下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了,幸好,幸好建安候沒有存心讓自己下不來臺的意思,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的將那神猴給招下樹來了。 是以,他心中對那圓臉管家等人是恨得不得了,天殺的,竟然敢用沖天哨將自己等人招過來對付建安侯?就連長孫相公如今對建安侯都讚賞有加,陛下還特許了建安侯對建州的實際控制,建州官員,除了個鎮將和刺史外,其他人想要上任,沒得過建安候的首肯,吏部是絕對不會發下告身的,簡而言之,建州的官員任命,其實做主的就是建安侯,這得多大的權勢啊?你們又算個什麼東西?如果說建安侯是大腿的話,你們連胳膊都不是! 他心中也是知道,建安侯既然在自己等人動手前就將神猴招了下來,那就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了,說不得,總歸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了,不能讓自己等人在建安侯面前跌了份去,如果這事情處理好了,未嘗不是個轉機,說不定,至此以後,也能有機會得個鐵牌啊什麼的,要是沒個機會,那能得一塊木牌也是不錯,好歹可以在親朋好友面前顯一顯不是? 其實就拋開這個誘惑,建安侯也不是他所敢得罪的,羽林大營是李老尚書的麾下,誰個不知李老尚書和建安侯走得很近?誰不知道小公爺在建州當鎮將,而且在建安侯的運作下是一將鎮兩州?就衝這個,他也得有所表示。 現在見王況問起來,絡腮鬍也很是光棍,馬上回答道:“回建安侯的話,放這沖天哨的乃是應國公次子,並無軍職在身的,他這沖天哨,當是武軍鎮給的,其實,不光是應國公府上,這長安的那些個公子哥們,哪個手中不是備著一支兩隻的?原也是陛下愛護他們,允了他們外出的時候萬一碰到強人所用,好第一時間的召集附近的軍士前去營救的,卻沒想竟然被用作仗勢欺人的工具,沒說的,既然他敢如此的做,那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某這就將其扣下,一併送往大理寺?” 竟然是應國公的人?本來,當那小娘子叫出一聲“侯三”的時候,王況還在猜測是不是侯君集家的人,如果是侯君集家的,王況可能也就此打住,只追究那圓臉管家和那四個家丁的責任就是了。原因無他,一個是侯君集的心眼比較小,自己好不容易才斬斷了以後他參與太子謀逆的線頭,現在如果就這麼針對他家的人,反而還有可能把侯君集更推到對面去,這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既然是應國公家的次子,那麼必定是武元爽無疑了,如果自己沒記憶出錯的話,武元爽是武媚孃的同父異母哥哥,一直閒在家中,直到李治小子上位之後,才因身家而外派了個小官。但武元爽和武元慶不同,武元爽對武媚孃的生母是諸多不敬,最後還會被武媚娘尋了個由頭殺了。 王況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那絡腮鬍的做法,送到大理寺去這就屬於公事公辦,王況並沒有任何越矩之處,反而是武媚娘會被動起來。 首先,武媚娘對武元爽肯定是恨之入骨的,只是目前的她,沒有任何的能力來報復武元爽,相應說來,目前並不是武家借了武媚孃的勢,而是武媚娘要借了她老爹應國公的勢,否則她在宮中的地位就不會穩固。 所以,基於這個原因,武媚娘哪怕是對武元爽恨之入骨,但卻不能無動於衷,對應國公來說,能繼承他衣缽的只剩了這兩個兒子,任何一個兒子都很重要,而武元慶已經領了建南軍,那麼長安的家裡面,就是要由武元爽來主持,因此上,應國公必定會想盡辦法的撈自己的兒子,於是,便會要武媚娘吹吹枕邊風。 武媚娘則是救吧,心有不甘,但不救吧,必定會被她老爹埋怨,以後和武家人生分了,再想借應國公的勢來穩固自己的位置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故,如果武媚娘聽說武元爽被押進大理寺,肯定會左右為難,當然最後肯定還會想辦法出出力,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