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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侯,建安侯?”直到邊上的叢雬捅了捅王況幾下,王況這才回轉過神來:“嗯?” “聖人宣您呢。”叢雬挺直著腰板,目不斜視的,似乎是他自己一人在和空氣對話,手卻將剛剛捅了王況幾下的笏板給收了回去,攏在袖口上。王況身邊的鴻瀘寺官員都是一臉的熱切。 “王璃,你又想什麼呢?啊?說說。”君臺上的李世民,半傾了身子往前,饒有興趣的看著王況。 “回陛下,臣在想,徐監丞他們的船隊應該到哪了呢,這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是否順利。”王況自己想什麼,那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不過,這藉口也太多了,隨便扯一個過來就是了。 “出去了,那就只能一切聽天由命了,茫茫大洋,一切只能靠他們自己,朕此次元洲之行,可也算是領教了大洋的威力,難怪王璃你當年非要建大樓船不可,而且要將樓船改過,卻是因為大洋上如此的兇險,如要是用了小樓船去,那可不好說,不過麼,現在有大樓船,你就不用操那個心了,平穩如陸地,只要他們小心,又怎麼會有風險?”李世民不置可否。 王況心中一嘆,這茫茫大洋裡,最兇險的三個地方,一個是印度洋和大西洋的交匯處,一個是太平洋和大西洋的交匯處,還有一個就是地中海了,其中尤以大西洋和印度洋的交匯點是最為兇險,就是沒風的日子裡,浪高最少都有一丈的,沒風的話,大樓船要過那裡那是一點也不用王況擔心,王況最擔心的就是他們選擇的時間不對,大風時過,幾丈高的浪,樓船雖然不至於傾覆了,但這上面的顛簸可也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的。 船上其他人都可以暈,惟有舵手和踩漿人不能暈,一暈就要壞事,這就是王況最擔心的。不過這眼下,卻不是打擊大家積極性的時候,大家都興趣滿滿的,自己一瓢冷水下去,多掃興?再說了,大樓船上的船工可都是從建州水軍中挑選那最能者,在水軍中鍛鍊了這麼些年,應該不至於傻不楞登的迎著大風往前才是。 “在東治的時候,朕說要封你為國公,你是堅辭不受,只肯領個郡公,現在,你不會又想說不受吧?”李世民笑眯眯的,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撐在膝蓋上。 “受國公?這個,還真不好推辭。”王況苦笑著嘀咕了下,如今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他這個首功者要是不受的話,就得影響一大批人呢,首功者如果不重賞,那麼其他人呢?有他杵在前面,誰個能升得比他高?看來這個國公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不受麼,可能那些跟了他一起想幹一番成就的人就要寒了心。 自己不貪權位,可也不能要求別人和自己一樣啊,人有百種,所追求者也有百種,有想錢的,有想漂亮婆娘的,有想安逸的,有想高官的,有想自己享福的,也有心繫著天下的好官,可以說,跟著他王況乾的,基本都算得上好官,如果好官不上來,難道要將位置留給不好的官?這個還真真是不能做的。 “璃無法推辭。” “好,朕就等你這句話呢,剛剛輔機等人建議說你建功之巨,不封王無法體現出你王璃的功勞來,以前麼,你王二郎總說若是一下封賞過多,以後就賞無可賞了,哼!你倒是說說,朕是這樣的人麼?兔死狗烹的事朕是絕計不會做的,如今當著朝堂上諸位愛卿的面,朕再重複一次,若朕果真的如此做了,人神共棄之!” “不敢,璃汗顏。”王況這時候是第一次看到李世民真的對他發怒了,以前李世說生氣,那都是裝的,但眼下,卻是實實在在的發怒了。帝王一怒,可不得了哇,都說帝王心難琢磨,比女人心還反覆無常,眼下可是自己的關鍵時刻,十幾年的辛苦別別白費了,要知道,君臺上的可是連兄弟都能下得了手去的狠人,或許你在對他沒威脅的時候,他很寬宏大度,但若真要威脅到了他,那可真不好說。 不可否認,李世民對臣子向來都是大方得很,現在既然這麼說,那就是要大賞天下了,如果自己還拒不受封,就勢必會影響到李世民的大方形象,這可不妙,不就是個王麼?管他孃的,就當這個王就是,大不了,自己到時候耳一塞,眼一閉,什麼都不管,只管自己享福就是。 “這就對了嘛,有功之人,朕向來是不會忘的,王璃你以食起步,這些年所做的,幾乎都和百姓子民的飲食起居有關,可當得一個賢字,朕便封你一個食賢王罷,世襲罔替,永不降爵。另領上柱國,特進,依舊儀同府司,還是管著鴻瀘寺,如何?反正你也不看中那食邑萬戶,就不給你封地了,愛上哪住就上哪住去,你真要有本事在每個州都蓋個王府,每州住上個幾天的,朕也不攔你。” 一聽“食賢王”三個字,王況心頭就一鬆,再聽不給他封地了,就更是舒坦了許多,別看同樣是個王,而且王況這個王還是賢王,名頭挺嚇人的,自古以來,能當得在爵上冠之以“賢”、“武”、“德”、“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