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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四周風雪驟然更大,很多雪花都落入木勺中,農夫依然未回頭,但卻似身後長了眼睛,將情形瞭解得清清楚楚,道:“請先生再飲。”
這回,蘇青河更乾脆,一飲而盡:“嗯,味道多了些,再有風景更好。”
農夫直起了身體:“先生果非俗人,那就請先生看那山巒。”
蘇青河搖頭:“山處處都有,沒甚好看的。”
“山處處都有,但這天地卻不一樣。”農夫認真道。
農田對面,一座山峰上,站著三個人,這三人,分別是刀祖、三皇子和八公主。他們也被這一宴會驚動,趕來這裡觀看。
“他們怎麼還不打?”八公主有些不滿,“始神難道也喜歡磨磨唧唧,難不成真是請蘇青河來赴宴的?”
“你以為他們還沒打?”刀祖目光始終望著農田裡,臉上充滿凝重。
“打了?”八公主滿臉茫然。
“是的,從蘇青河踏入這山谷後,戰鬥就開始了。”開口解釋的是三皇子,他的語氣透著驚悸,“四周的山巒,包括你我腳下的山峰,都是山祖,那條河流,是河祖,空中的風和雪,是風祖和雪祖,你我眼裡的天和地,就是乾祖和坤祖,至於那個農夫,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農祖。”“這……這……”八公主被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除了農祖到了,其他始神都沒有來呢,哪想到全部都在。
“不要用凡俗的眼光,去衡量始神,他們已經不是簡單的生命體,他們是大道的化身,就如山祖,世間任何一處的山,都可以說是他的化身。”三皇子感慨著。
“那他們何時戰鬥了?”八公主仍是不解。
“你回憶下,農祖是不是請太清之主喝了河水?”三皇子緩緩說道:“太清之主喝河水,就是在與河祖交手,後來太清之主說,河水似曾相識,沒什麼新鮮味道,是說他和河祖以前就交過手,河祖是他的手下敗將。”
“接著農祖又說,這是水中沒雪的緣故,是在雪祖出手。太清之主將混雜了雪的水一飲而盡,但安然無恙,說明他擊敗了河祖和雪祖的聯手。然後他說要有風景更好,是主動邀戰,讓其他始神也出手。”
“農祖於是讓太清之主看山,太清之主說山處處有,沒甚好看的,意思和先前與河祖交手時差不多,是說他和山祖交過手,山祖也不是他的對手。對此農祖說,山處處都有,但天地都不一樣,即說你是和山祖交過手,但今天的山祖不同,因為乾祖和坤祖在,山祖的力量截然不同了。”
八公主聽得目瞪口呆,接著長嘆:“始神,果真不是我這種尋常生靈能夠理解的存在。”
“好了,且不要說話,太清之主要和乾坤兩祖交手了。”刀祖喝止道。
蘇青河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然後就看他隨手在地面撿起一根枯樹枝,在雪中寫了個字:“人!”
那邊,刀祖眼睛猛地灼熱:“天大地大,人在中央,人族骨子裡就充滿不屈之意,只要人在,天也好,地也好,都別想扭轉這乾坤,該將山踩在腳底,照樣將山踩在腳底。好,好個太清之主,從今天起,我刀祖才算是真正服了你。”
與此同時,當蘇青河將那個“人”字寫出來後,天地震動,山巒搖晃,河流濤濤咆哮,無盡風雪呼嘯不止,似乎想將那個人字給抹去。
“人”字發出萬丈光芒,人族的氣運,彷彿都集中在這一個字中,任憑這天地山河如何咆哮發怒,都奈何不了它。
也就在這時,“人”字所在的雪地,雪層忽然動了動,接著一棵青色禾苗,破開土地雪花,生長出來。這青色禾苗生長的地位無比有趣,恰好在人中央,頓時將“人”字破成了兩半。
剎那,天地靜了,風雪靜了,山河靜了,四周空氣,充滿了歡愉氣氛。
山峰上,刀祖眼瞳收縮:“農祖,不料此人竟如此可怕,莫非太清之主要輸了?”
聽到這話,三皇子和八公主臉上都透出喜色,他們盼望的就是蘇青河輸。
“如何?”農祖終於轉過身來,雙眸如滄桑田地,望著蘇青河。
第749章 我也是人
蘇青河也仔細看著農祖,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的臉,很平凡樸實,像個農民,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此時此刻,讓他處於下風,甚至在別人眼裡,他已經輸了。因為農祖的禾苗,將他寫出來的“人”字,給破了!
可緊接著,蘇青河卻笑了,淡淡吐出四個字:“我也是人。”
話一出,天地死寂,風雪死寂,山河死寂,先前是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