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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臂也痛得不能動。
後車窗碎裂成無,空氣裡溫暖的氣息逐漸潰散,寒冷重新緩慢地侵蝕過來,但是無聲,死寂之間,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劉璃大腦一片混亂,來不及反應什麼事,努力睜開的眼睛餘光只看到後視鏡裡似乎是他們身後那臺黃色卡車撞了車尾。但當她還猜測著是不是雪地太滑才這麼嚴重的追尾了,許諾已經反應過來情況不對,因為那臺卡車從他們身後繞了過來,很快的便調轉方向對著他們車的右側,電光火石間,卡車就開始有意的直直撞過來——
一邊栽倒的額頭破了一道大口子的許諾立馬費力一把拉過劉璃的手扯過來護住,她看到許諾沉著臉決絕的眼神,心裡一種莫名感覺湧起。他蜷縮中承受著劇痛胸膛,像一株從灰暗泥濘中艱難綻開的常春藤,一節一節直起。
然後他彷彿是用盡底限的力氣翻身過來壓到她身上,動作是出乎意料地自然,冷靜,而決絕。那種感覺好像記憶裡許諾曾經對她說“我在乎的是你,從前是,現在也是。”時的那種堅定,頃刻間,和他有關的記憶在劉璃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子夜似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力度出奇大的雙臂緊緊將她攬住
然後,有一滴冰涼的液體輕微一響,掉落在她的臉上,碎了。
再然後,巨大的響聲幾乎震破了劉璃耳膜,腦袋裡只剩一片昏昏然的茫然。難以忍受的痛大量湧進她的肺部,無法呼吸,幾乎窒息地痛苦。
頭部被狠狠撞上了前面,劇烈地疼痛加雜著強烈地眩暈襲來,鮮血順著額頭流進眼睛裡,口內傳來鮮血腥甜的味道,刺激的痛感讓她的意識恢復了一點。
不知多久的眩暈中聽到汽車門被猛地開啟,劉璃的身體失去了依靠,倒向了外邊。然後,落入了一個人的懷抱中。
——
模糊,虛無,有生命一般。錯覺中,她看見江洺驚惶失措的臉就在眼前,越來越近,不住開合的嘴似乎在叫她的名字,但聲音卻不可思議地遠。
終於,漸漸黑色洪水般的,湮沒了視覺,湮沒了聽覺,湮沒所有知覺。
劉璃卻止不住的想笑,古人的話真是太有道理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知道吉尼斯有沒有黴運之最,而她的是不是可以名列榜首?罷了罷了,反正她劉璃也不是那麼有勇氣面對以後的日子,雖然她要還許諾的東西太多太多但有些東西從來都勉強不來,上輩子如是,這輩子依然。
恍惚中,她陷進一個密閉的空間裡,連天連地的黑,四面逼近,掙脫不出,她也沒有掙脫的意思。她想,如果就此消失在黑暗中,也是一種幸福。於是,她放縱著自己,沉沉睡去那麼深的深淵,就此沉進去,永遠也不要醒來
可是偏偏有隻手拉住她,緊緊的不肯鬆手。
一直一直。
終於沒有。
再睜眼時,入眼的是一層又一層的白,
劉璃有些顯得茫然,不知道身在何處,不知睡了多久。她渾身無力,四肢彷彿被枷鎖鎖上,動彈不得,一時錯覺,以為自己只是剛剛睡醒。
好半晌她才明白,自己是在加護病房裡。眼睛會感到熱和痛,證明她還活著,儘管被包成木乃伊一樣,嘴上蓋著氧氣罩。她頭部像被生生挖空了一塊,大約是在痛,身上四肢可是因為麻藥的勁力,只是木木的脹,但仍止不住冷汗淋漓。
吃力轉頭打量,真的就看見江洺在病床邊。
劉璃慢慢看清了他的臉,他正沉睡在自己身上,一手緊緊拉著她。他眼睛緊閉著,秀長的眉,直挺的鼻,一如往常,可那景象在慢漫被柔和浸透。看著他流暢的線條,沉睡中依然十足俊秀。但卻是無力的,甚至是憂鬱而略帶驚恐的。
是她自己把他弄成這樣子的。
然後,江洺的迷迷糊糊的張開了眼,瞳孔慢慢聚焦,見她醒了倏地坐直身,一種孩子氣的驚喜出現在他的面上,而後看她蠕動嘴唇,忙挪開氧氣面罩,問:“怎麼了?”
劉璃混沌著,聲音沙啞的開口:“鬆手”
“那可不成。”江洺重新給她扣上氧氣面罩,低聲說,“我媽媽曾說只要心誠,握住一個人的手只要不放開,死亡也會奇蹟的。”
不倫不類的一句,劉璃偏偏聽得懂,只是忍不住奇怪,如果這話是真的,那他的爸媽怎麼會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很快想到了其他奇怪的地方,忍不住皺起眉,江洺怎麼會出現到這裡?難道她昏迷很多天了,他已經開庭完無罪開釋了嗎?
“老婆,你真傻,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