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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對方是她的丈夫。她尊重許,因為她愛他,就像八年前她第一次在這幢房子裡見到他時,她就知道,她愛上了他。
一支菸燃盡後,關溫妮開始幫他收拾這間畫室裡關於他的遺物,她要把一切整理好,她以後會永遠懷念和許在一起的這八年時光。
清理一個紙盒時,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鏡框,鏡框的玻璃已經碎裂,裡面的那一楨相片也有水浸過的痕跡,略有些模糊。關溫妮捧起這幅鏡框,雖然相片有些模糊了,但隱約還是能看到是一個少年牽著少女圍在獅子身邊照的像。那個俊秀的少年是許,她喜愛許那雙略有些冷漠色彩的雙眸。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關溫妮還是剛剛高中畢業等進本市公立大學的女孩子,閒不住的她被家裡介紹了一份工作。就是過來幫一條街上的鄰居,照顧身體不便的許,他請的幫傭回中國有事去了。
夕陽斜斜地從色調柔和的落地窗裡照進來,柔柔地鋪在靜謐的室內,光影錯落有度,高頸白瓷花瓶裡的還擺放了幾隻白玫瑰,許就坐在桌邊的輪椅上。
他緩緩把玩著手中的銀質打火機,俊美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細長眼眸帶著一絲寡淡,平滑的面容裡看不出一絲心緒。光影在他周遭創造出一個彷彿被切割開的獨特空間,異樣的張力正不斷擴散著,產生了一種讓人無法接近的強烈疏離感。
只是那一眼,關溫妮就知道自己之前交往過的那些小男生真的只是戀愛遊戲了。一向活潑的她,竟然有了一種木訥的感覺。
過後,她很努力的做這份工作,參雜了許多其他東西在裡面。她的中文不好,雖然許也一直用英文和她交流,但關溫妮還是像較勁似的逼迫自己悄悄的學習中文。就是希望有天能在他身邊用蹩腳的中文表達她的心意。
許雖然表面上給人有些冷漠疏離感,但相處得久了,可能她的熱情感染了他吧。許的為人其實很好,關溫妮感覺得到。她打破杯碟的時候,他總是自己推著輪椅馬上給她找來OK繃,很細心的貼好;她夜裡噩夢哭泣的時候,他會過來敲她的臥室門,問她需不需要幫助,然後陪她徹夜聊天;還會帶她一起去城市廣場喂鴿子,給她說很多很多關於鴿子的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告訴關溫妮,許就是她的那個對先生。
終於在她要去上大學的前一天,她和許坦白了。她心情忐忑的看著他,能想象自己的臉上有多紅,因為她感覺熱辣辣的。
太陽照正照在許的臉上,他的眼眯著,反而造就了一種極為惆悵的神情,但是他似乎覺都不覺得。關溫妮總是在他臉上看到這樣表情,帶著一種深深鬱色,令她心動又心疼。
“溫妮,我是個不健全的人,你值得更好的,你是個很好的女孩。”
“我根本不介意,我不care!”她呼吸一滯,咽喉一陣發緊又是一陣發痛:“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許凝視著她,眼睛越來越亮,四目交接,他眼中有悲傷、有感動有同情還有一些關溫妮不敢讀懂的東西。
“好,我懂了。”關溫妮打斷他,勉強地一笑,一滴淚緩慢順著臉頰流下來,無聲無息的,沒用手去擦,似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一把繞開許想出臥室,卻不料衣襬過長掃落了床頭櫃上的東西,“嘩啦”一聲。
她連忙停下腳步,回頭看到許顯然有些失控,正努力低身要去拾起倒地水杯濺溼的碎裂的相框,全然不顧他不遂的雙腿。眼看他就要跌落在地,關溫妮連忙上前去扶住他,他漆黑的眼睛沉靜不可思議的展現著心痛的味道,伸手示意要那個相框。
關溫妮連忙用手扒開玻璃,不顧刺痛,將相框撿起來遞給許。他接過來捧在手上,緩慢閉上眼睛。許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睛的色澤變得又暗又黑,嗓音帶著些暗啞。
“碎了。”靜謐的憂傷緩緩盪漾在他的眼睛裡,又從抿起的唇角緩緩溢位:“的確是時候該碎了。”
“對不起。”關溫妮咬住唇,看他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內疚。她在他家照顧他這麼久,當然知道他最是重視這幅相片。每天都能見到他拿起來擦拭幾次,有時呆呆看著相框笑,有時會若有所思,有時會自言自語,有時會憂鬱。
她曾問起照片上的少女是誰,許眼神閃爍,說是他的妹妹。她其實是不太信的,雖然那個女孩也很漂亮,和許卻並不像。但許極少提起自己的家世,關溫妮只是隱約知道他來自中國上京一個大家族,家境富裕,其他的一無所知。也不曾見過他其他朋友更別說親人,所以他說這是他妹妹,她也無法全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