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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生活,面對一切嗎?
曉鵬的未來在哪裡?我能為這個孩子做些什麼?沈非看著曉鵬在照片上瞧著自己笑得是那麼自信,整個身心發出的都是陽光般的燦爛,他不免悲從中來,捫心問自己。
沈非又把自己和曉鵬的合影點出來看。這張照片是他和曉鵬在學校門口拍的。兩個人一般高,一樣的寸頭,一樣的笑容。忽然,他發現了一個自己不曾發現的現象:這個孩子真的很像自己。是外貌,還是神態,還是?他忙著在電腦中搜尋,找出了一張自己很年輕時拍的照片:那是二十幾年前與呂喬分手之後,他回到上海,在新單位的大門口拍的全身照。
他把自己的這張照片和曉鵬的照片放在一起,他驚住了!可是驚訝來的太晚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從脊樑骨一直穿行到大腦。沈非眩暈了,他發現了自己當年和曉鵬一般大時長得幾乎一樣!
他聽見了黑夜的天際由遠而近的隆隆雷鳴聲,他看見了幾道閃電劃破長空射向他的心,他癱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
“要下雨了,儂怎麼還不睏覺?”蘇素麗穿著肥大的睡衣,出現在書房的門口。
沈非沒有聽見。只聽見雷聲。
“我問儂,儂咋樣了?”蘇素麗覺得奇怪,走到沈非跟前,望望沈非盯著電腦的雙眼,再順著那眼光看看顯示屏上並在一起的兩張照片:“咦,這鄭曉鵬跟儂年輕的時光長得老像咯。”
蘇素麗馬上就明白了:天呀!這真是沈非的兒子,絕對是沈非的兒子!“哎呀!天報應啊!儂‘殺’了儂自個的兒子啊!”
沈非總算醒過來了,見蘇素麗發了瘋一般在吼著罵他。
“吵什麼吵!半夜三更的,睡覺去!”沈非皺著眉對蘇素麗說。
“真有本事啊,沈非!原來一個小囡,現在又一個兒子!你可是一男一女一朵花啊,可惜啊可惜,這朵花缺了一隻腳啊!報應!”蘇素麗咬牙跺腳:“真是天報應!阿拉就說嘛,人家好端端的兒子,儂弄到上海來,把人家的一生都葬送了!缺德!儂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東西!”
沈非沒有吭聲。蘇素麗沒有罵錯,自己可能真的做了缺德事。唉,一切都晚了。當時如果知道曉鵬的傷並不重,只要全力救治,止住不出血,就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後悔了吧?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就後悔了吧?假如不是儂的兒子,你也應該後悔的!沈非啊,不怕你當了什麼屁總裁,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隻四六不靠的小人!”
“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我的兒子,”沈非現在冷靜了:“你也不用這樣罵我。如果我是‘小人’,咱們倆可以離婚,你去找‘大人’去,找‘偉人’去,我不僅雙手贊成,我還加上兩隻腳給你拍巴掌!”
“儂這個天殺的不得好死!”蘇素麗最聽不得沈非嘴裡冒出“離婚”兩個字,這是蘇素麗的軟肋。無奈之下,只有嘴巴硬,腳底下趕快溜。因為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再“逼”沈非,否則真跟自己離了婚,那一切就完了。於是,蘇素麗憤憤地離開了書房,邊往樓上走,嘴裡還在罵著沈非。因為她知道,離沈非遠點罵,沈非不會計較,也不會在半夜三更再喊出跟自己“離婚”。因為沈非要面子,他怕鄰居聽見。
奇怪,秋天了,還有電閃雷鳴的光景,真少見。
那雷聲和閃電伴隨著一陣比一陣大的秋風,吹動著白色的窗紗,忽忽地輕輕掃過沈非的身旁。
沈非繼續看著自己和曉鵬的照片,想著曉鵬在檢察院對自己說的話“你的那個‘搶救小組’在幹什麼?我只是騎摩托不慎摔了一跤,我只是大腿劃了一道痕,我只要止住血,就不會丟了這條腿!”
大顆大顆的淚珠終於從沈非的眼眶內滾落下來!另一個畫面也清清楚楚地展現在他的面前。那一年,也就是曉鵬考大學的時候,呂喬曾徵求過他的意見,問過他:曉鵬考哪裡的大學比較好。他曾說過:“就考上海吧,我會把他當做親兒子一樣的看待。”呂喬當時很神秘地摘掉他的眼鏡,點著他的額頭,笑著說:“你是個大——笨——蛋!”現在想來,其實呂喬已經暗示了自己,只不過自己當時真是個大笨蛋,而且現在還是個大混蛋!
他抹去淚水,拿起電話,想給張君毅再打個電話,看看時鐘,已經凌晨四點,估計張君毅早就睡了。
沈非又愣愣地呆坐了許久,然後打定主意,將自己和曉鵬的照片另存在一個資料夾內。然後又翻找出張君毅的名片,將郵箱地址敲上電腦,給張君毅發了一份郵件,並將自己和曉鵬的照片也貼上上:
“老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