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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喬沒有了任何聯絡。直到這次呂喬在杭州被逮捕,在蕭山機場才是他們自曉鵬截肢後的第一次見面。想到這兒,沈非攥著拳頭,狠狠地朝著自己的頭部打去!他恨死了自己,儘管他不同意公司在乘他出差期間舉報呂喬,但是他也沒有采取任何積極措施來消化呂喬與自己公司的積怨。
沈非把呂喬的頭髮往後攏攏,對呂喬說:“說吧,說出來你會舒服一點。”
呂喬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我簽了字,同意醫生為鵬鵬截肢。醫生拿走了我簽字的單子,遞給我那兩根人造血管。”呂喬深深地做了一下呼吸,說:“一直到夜晚八點四十五分,曉鵬被推出了手術室,直接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不允許家屬進去陪同。我沒地方可去了。我很想給你公司打個電話,但是我不知道可以找誰。我又返回了手術室,在門口的一大堆醫療垃圾裡發現了鵬鵬的那條殘腿!我坐在地上,抱住鵬鵬的殘腿哭得昏死過去!”
呂喬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盯著一個地方,一動不動。許久她又說:“鵬鵬是個很健美的男孩子,非常喜歡搞運動,跟你年輕時差不多,甚至比你更喜歡運動。鵬鵬的那條殘腿儘管已經發黑,儘管已經開始腐爛,但是孩子那條腿的線條非常的美。我醒過來又摸著孩子的那條腿,一點一點的撫摸,我把它抱在懷裡,久久地不肯撒手。搞衛生的人強行把鵬鵬的腿從我手中奪走,我站起來用頭把那個人撞倒在地,又把鵬鵬的腿搶了過來。就這樣反反覆覆,當我再次甦醒的時候,鵬鵬的腿已經不見了!手術室門口的垃圾全都清理乾淨了。”
沈非緊緊地抱住呂喬慟哭起來!
如果說,愛一個人只是她的外表,那只是曇花一現。顯然,沈非和呂喬的相愛已經脫離了這個範疇,他們是由表及裡的相愛。如果說,當某一日,出現了關乎兩人共同關心的話題,又從這個話題中產生了另一個飛躍的愛的質變,在世界上,這種愛就非常的可貴了。當然,另一種說法是:當愛到最後就不是愛了,那只是一種更高層次的崇拜——對愛的崇拜。那麼沈非和呂喬的愛究竟發展到最後是會在一種什麼層次?
“我去給你倒點水。”沈非擦去淚水,恍恍蕩蕩地走向客廳,自己先倒了一杯涼水,仰脖灌進了肚裡。他閉上眼睛讓悔恨的淚倒流,他要記住這一切,他要咬牙記住這一切給呂喬帶來的痛苦。也許從今往後,呂喬的悲傷傾述將會伴隨他的一生!
他又倒了一杯涼水,又晃晃蕩蕩地走進曉鵬的房間,把呂喬扶起來,慢慢地餵給呂喬喝。
“為什麼你不給公司打電話,為什麼?”沈非問道。
“我到了醫院沒有見到任何公司的人。我就知道他們都躲開了。我說這些並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你想,你不在國內,也沒有人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在你公司員工的眼中,我並不是你公司的人。這一切都很正常。”
“後來呢?”沈非又問。
“天亮了。我又到重症監護室門口去守著。醫生告訴我,下午三點可以讓我進去看鵬鵬,只能會見半個小時。我心裡頓時輕鬆了下來。我想起了那考察組的八個人。我趕到了考察組下榻的賓館,在路上我給你工廠打了個電話。說是帶人去參觀。請他們派車來接。”
呂喬把水喝完後,沈非又把呂喬放下來,躺好。
“你沒跟工廠的人談鵬鵬截肢的事嗎?你可以告訴廠長呀。你就說你需要援助!”
“我當時沒說。我帶考察組的人參觀後,工廠安排請客。這時候我才說:我兒子昨晚上做了截肢手術,我需要回醫院照顧孩子。所以就把考察組的人交給了工廠來負責招待。當時工廠通知了黃副總,下午黃副總趕到了工廠接待他們。”
呂喬到這時才稍微平靜了下來,她握住沈非的手說:“考察組返回的時候,我去了機場送他們。考察組的組長對我說:你在孩子截肢的情況下還這樣認真地工作,我們很感動。但是由於我們是來考察的,不敢去醫院看望你的兒子,也不敢對你表示更親密一點的關係,因為這次招投標是全國性的,甚至是國際性的。我相信你能夠理解。”呂喬望著沈非,接著說:“當公司最終中標後,這位考察組的組長給了我一個電話,他說:正因為你的忘我精神,讓我們考察組全體成員受了感動,背靠背給你這家公司打了最高分。”
沈非的心在激烈的抖動,他的手腳冰涼,他無法控制。他的公司參加全國性的招投標,面對的是國內國外十分強大的同行企業,沒有那最後的背靠背打分,他的公司不可能中標。他的公司不可能得到那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