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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而實際上,方沁是借自己身為律師的職業行為,想搞清楚呂喬對張君毅的態度。因為這是她迴腸百結不得要領而又非要弄清楚的一個事實。
“可以提要求嗎?”呂喬試探性地問方沁。
“儘管說。能夠解決的就解決,不能解決的提出來也沒有關係。”方沁鼓勵呂喬。
汽車在寬闊的馬路上朝進城的方向疾駛,遇到車輛和行人就會響起比喇叭聲還要刺耳的鳴叫聲。所有的人們都清楚:這是公安在執行任務。呂喬沒有回答方沁,她在沉思。
“怎麼?你什麼東西都沒有往外拿?”方沁見呂喬身邊一點東西也沒有,就從另外一個方面跟呂喬扯起了閒篇。
呂喬只穿了一雙暗紅色的坡跟皮鞋,一條牛仔褲,一件黃黑格子的長袖襯衣。襯衣領子豎著,顯露出呂喬的精幹和聰慧,也正好襯托住呂喬姣好的面容。由於關押了這麼長時間,臉色雖算不上“人面桃花”,但依然“濃妝淡抹總相宜”。
“都送人了。”呂喬微笑,她不想具體說。
“問題是你明天早上就去上海了,總要帶上幾件衣服吧。”
“我家在本地,可以回家去拿。”呂喬解釋道。
“你暫時不能回家,這是規定。”
“那能不能請你跟上海的警官們說說,安排一下我跟家人見面。”
“可以。我會與王大隊長聯絡的,讓你家裡給你準備好換洗衣服。”方沁見呂喬一個字也沒有涉及沈非,馬上就說:“沈先生和張先生現在正在市政府參加一個會議,所以沒有來接你。”她想用這種偷換概念的方法,給呂喬一個措手不及。呂喬也許就會順著她方沁的思路,說起沈非,緊接著就是張君毅。
方沁想,主動告訴沈非和張君毅的行蹤,呂喬起碼應該有個回應,沒想到她的態度卻很冷淡。方沁看不明白了。按道理,呂喬應該是知道這一切都是沈非在操作,為什麼呂喬把沈非的安排這麼不當一回事呢?甚至沒有任何異議地默許沈非的安排,又不願意談起沈非。難道是一種故意的做作?方沁心裡又想:也不像。呂喬不是那種性格乖戾,沉默寡語的人。
警車已經開上了大橋,過了大橋就是市區了。呂喬望著窗外,偶爾聽見警車發出的要行人和車輛迴避的鳴叫。
“還有什麼要求嗎?”方沁覺得呂喬的心情比剛才在看守所門口時要消沉,就主動又問道。
許久,呂喬抬起頭,望著方沁,“有一個要求,請你跟上海警方提出來,我要見鄭東昇!”
“鄭東昇?哦,是,我知道了。”方沁總算弄明白了呂喬為什麼總也不開口提要求,原來這個要求提出來是有點不符合情理。鄭東昇和呂喬早已離婚,早已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陌路人。而呂喬要見鄭東昇,什麼原因?是良心發現?
“馬上我們就到酒店了。今晚上你和我一塊兒住。明天我陪你去上海。”方沁又把在N市滯留的具體時間和行動規定跟呂喬交代了一遍。
“方律師,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可不可以見見鄭東昇?”呂喬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堅持的話,也許就沒有時間上的空隙了。
“到了酒店,我先安頓你,然後我再跟王大隊長商量,再答覆你,可以嗎?”方沁的語氣不柔和,也不熱情但也不冷淡,卻充滿了職業味道。
“可以。”不再說話的呂喬心裡什麼都明白。自從上次到檢察院提外審,她已經觀察出方沁和張君毅肯定有一段過往的戀情。加之張君毅對自己那充滿了只有在情人眼中才有可能出現依戀情感,迫使呂喬不止一次在看守所的號房內思考過許久。所以現在,當方沁反覆問自己有什麼要求時,她心裡想的較多的就是無論如何不能在這位律師面前表露自己走出樊籠的驚喜,或者是在她的面前提出太多的問題。總之,不要讓這位聰明的方沁律師從自己的口中分析出“有用”的“素材”。
所以在方沁面前不想太多關注沈非和張君毅的情況確實是呂喬的一個計謀,而迫切想見到鄭東昇又是她真正的念頭。在與方沁的交談中,儘管沒有想過欲蓋彌彰,但是她的態度方沁肯定也看的出來。
自從幾年前,呂喬因為鄭東昇病重而去過他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與鄭東昇有過聯絡。自己在杭州出事後,鄭東昇又按照自己的要求,拖著病體親自前往C市接回了母親和鷺鷺。僅從這件事上,呂喬可以分析出,鄭東昇的心胸是很寬廣的。
這些年,為了沈非的專案呂喬忙忙碌碌,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鄭東昇為什麼病得都半身不遂,卻不接受自己想幫助他的好意,甚至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