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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犯了什麼事?”
“說的好聽是經濟案,”胡麗自己解嘲道:“說的不好聽就是倒賣假幣。”
說著,胡麗和轆轤都笑了,很天真的模樣,也很麻木的模樣。
呂喬見胡麗說的很輕鬆,就問:“倒賣假幣挺嚴重的,涉案多少?”
“二十多萬。唉,都是我自己不謹慎,那一次是用計程車送來的,我接下了兩捆假鈔,以為都齊了,結果還有一捆落在車上了。”胡麗滿臉寫的都是遺憾:“那個該死的司機發現後,就去報警了。”
“那怎麼找到了你呢?”轆轤奇怪地問。
“哼哼,該我倒黴。那捆假鈔的包裝紙上有我的大名!”
“可能會判的很重。”呂喬見胡麗講述的很平淡,知道這是個又滑又尖的女人。
“人家胡麗有本事,”轆轤告訴呂喬:“自己出了事,還把情人也帶來坐牢了”。
“在這兒?”
“就在後面,六監區。”胡麗笑笑,“這有什麼奇怪的,這裡老公老婆坐牢的多的是,何況情人,我算什麼呀!”說著,就在轆轤背上拍了一把。
“哎,呂姐姐,你呢?”胡麗和轆轤都望著呂喬。是的,從她們的眼神裡可以讀出好奇。
“跟你們一樣。”呂喬淡淡地說出這幾個字。其實呂喬的潛臺詞是——跟你們一樣坐牢,她並沒有想展開表達“一樣”的概念,轆轤誤會了:
“你販賣毒品?”轆轤的這個反應是按照自己的思維。
“我看不是。”胡麗老練一些,她料定呂喬不會跟她們講案子上的事,因為她覺得呂喬根本就不是和她們站在一個臺階上的人,所以也就不想亂猜。於是胡麗調侃地冒出一句:“要我說,你和我差不多,我是倒賣假人民幣的,你是倒賣假美鈔的!”
“哈哈哈”,三個人的笑聲驚動了同號子的一幫人,大家圍攏在一起,又是一番七嘴八舌的取笑和逗趣。
呂喬啊呂喬,你是不是從今以後,就要面對著這種可以互揭傷疤、互相傷害,不要掩飾,也不要遮羞布的歲月?她問自己。
仰起頭再看看那一方交錯著鋼筋的天空,白雲像棉花糖似的凝結、飄散,湛藍湛藍的天際一塵不染,像用水洗過一樣。而在她腳踩的這個地方,卻充滿了渾濁、充滿了仇視,充滿了狡黠,還充滿了心態的扭曲。
吃完了早飯,參與鬥毆的那幫人都乖乖地按照值班警官的要求,排成一溜兒,靠牆根站著,一臉的無所謂,就等待著發落。呂喬想:這些人不怕打架,打完了也不怕處罰,怎麼樣都行。
“哐當”一聲,鐵門又開啟了,警官在門外喊:“呂喬提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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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味淡意濃
更新時間2011…5…1017:59:19字數:4917
身後的鐵門剛剛關上,就有好幾個人蜂擁著圍住呂喬,嘰嘰喳喳,問這問那。
“哎,是你老公來了?”披散著頭髮的女人還是披散著頭髮,蔫蔫地問呂喬。轆轤早上曾告訴過呂喬,這個女人是個賊。呂喬還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個聲音緊接著:
“給你帶衣服來了嗎?”這是個長得很瘦,臉很白的年輕女子。這個人曾自己介紹是販賣毒品的,以販養吸。
“這裡要用錢的,讓你家裡人趕快上賬。如果有錢今天就可以買小灶的炒菜吃了。”說話的這個女人大概和胡麗年紀相仿,,胡麗告訴過呂喬,說這個女人是一個縣發改委的幹部,是這個號子裡當過最大官的人,疑似詐騙嫌疑。
“不要吵,不要圍著人家!”轆轤撥開這幫人,又將這些人往外推。
“幹什麼推我?關你什麼事?”很瘦、很白的女人雙手叉著腰,一幅兇相對著轆轤。
“我倒要問你呢?關你什麼事!”轆轤揪住白瘦子的衣領子,往後面拖。
“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說轆轤,不要當打手。在這裡大家都是平等的,憑什麼你要欺負人家白白?”披散著頭髮的女人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喲喲喲,還白白呢!真噁心!”轆轤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冷笑:“給我一邊待著去,少在這裡啉格朗!”
“你說誰給誰當打手啊?”胡麗開腔了。她邊說著,順手拿起一個塑膠小矮凳,走到天井裡坐下:“你說啊!要不這樣,你解釋解釋‘打手’的含義,讓我聽聽。”她不溫不火,但很有震懾力。圍著呂喬的人沒有再繼續問東問西的,看樣子都在琢磨胡麗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