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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A·麥科恩和我的建議下,總統批准了一個為期四個月的試驗性計劃,將於一九六四年二月一日開始實施。該計劃旨在使北越確信,停止對南越的入侵也將符合他們自己的利益。今天回想起來,這一雄心勃勃的目標竟是如此的荒謬,以致於我們做出了毫無價值的努力——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十二月二十一日,我返回華盛頓後,對於新聞界,我的談話還是稍有保留的。在戰爭期間,或許,一位政府的高層官員是幾乎無法保證自己的坦率和誠實。我認識到,令人失望的評論不僅會影響到我們正在支援的人們(南越人),也會使我們企圖戰勝的一方(越共和北越人)受到鼓舞。這是一個極為深奧、而又難以忍受的倫理道德的兩難窘境:在戰爭和危機時期,一位政府的高層官員如何能在其人民面前保持徹底的坦誠,而又不使敵人受到絲毫的鼓舞和寬慰?
總之,在十二月二十一日的兩次採訪中,我是這樣說的:“我們注意到,越共的活動已極為明顯地增加了”(這是真實的);但是,然後我又補充道,“我們考察了南越的計劃,並且,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將會獲得成功”(這充其量是一種誇大的說法)。
在對總統的報告中,我的看法則是極為坦率和沮喪的,“局勢極為糟糕,”我告訴他,並預言道,“除非在隨後的兩到三個月中出現逆轉,否則,從目前的趨勢來看,實現中立化已是最佳結果了,而更為可能的則是,共產黨人最終控制了這個國家。”
我告訴他,無論是吳庭豔的繼承者,還是美方人員中都存在著問題。南越的將軍們均無執政的才能,他們明爭暗鬥、內訌不斷,在戰場上卻仍在節節敗退。反對政變的人曾擔心出現這種最糟的局面,不幸的是,這種結局似乎正在成為現實。
美方人員則缺乏統一的領導,他們很少交流資訊,猶如一盤散沙,各自為政。我嚴厲地指責了小亨利·卡伯特·洛奇,批評了他在這些問題上的失職。實際上,他從不與保羅·D·哈金斯進行接觸,並獨自把持了從華盛頓發來的重要電報,拒絕讓對方看到電文。我指出,小亨利·卡伯特·洛奇根本就不懂如何來指揮一次綜合性的行動,而美國在南越的人員正處於此類行動中。我補充道,迪安·臘斯克、約翰·A·麥科恩也與我持有相同的看法,我們都打算幫助他,然而,小亨利·卡伯特·洛奇——其一生都是一位一意孤行者——根本就不聽勸阻。不管怎麼說,目前小亨利·卡伯特·洛奇還擔任著大使的職務。
我們返回華盛頓不久後,總統收到了一份由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邁克·曼斯菲爾德(蒙大拿州的民主黨人)提交的備忘錄,該檔案建議,美國應謀求建立一箇中立的東南亞——既不依賴美國的軍事援助,也不受到中國人的控制,這可透過某種形式的停戰或其他的方法來實現。總統要求迪安·臘斯克、麥喬治·邦迪和我對此方案做出反應。
我們三人一致認為,邁克·曼斯菲爾德的方案將會導致南越落入共產黨人之手中,並會對美國和西方產生極為嚴重的後果。我呈述了當時美國最高層文武官員們的基本看法: 在東南亞,寮國將幾乎肯定會落入北越的控制之下。柬埔寨可能會做出一副中立的姿態,而實際上,則接受共產黨人的統治。泰國所做出的姿態將會更加搖擺不定,而早已受到印度尼西亞騷擾的馬來西亞也會做出相同姿態。甚至,緬甸也會將這種局勢的發展視為一種清楚的標誌,即,這一地區目前將只能完全地納入共產主義陣營之中(這也將對印度的安全產生嚴重的後果)。
總而言之,即使美國對泰國持有堅定的立場,即使馬來西亞也做出堅定的姿態,即使諸如法國之類相距遙遠、尚未介入的力量,也支援“中立”的概念,但一個真正“中立”的東南亞,似乎仍無可能出現於事態的這種發展中。
在其它亞洲國家、以及在其它地區受到共產主義威脅的重要國家的眼裡,南越將不僅是對美國堅定性的一種考驗,而且也是對美國處理“民族解放戰爭”能力的一種特殊考驗。就亞洲範圍而言,事情是極為明顯的——例如,對日本來說——美國的脫身及對共產黨人統治的認可,將會嚴重地影響人們的信心。廣而言之,任何一個在未來受到共產黨人威脅的國家,也無疑會有理由懷疑,我們是否將會對他們負責到底。甚至,從理論上而言,即使在拉丁美洲那些偏遠的地區,這一情況也有可能會出現的。
我之所以廣徵博引了我的備忘錄,這是基於兩點理由:為了表明,對於選擇我們的現行越南政策上——即中立化或撤離——我們的分析和討論竟是如此的膚淺和有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