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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平易的學者。
但大迫通貞卻深知他的可怕,有些日本高階軍官,發起脾氣來,毛髮直豎,鬚眉皆張,裂眥突目,哇哇怪叫個不停。而藤澤朋野的盛怒往往是隱藏在平易而又帶點和善的微笑裡,使對方在不知不覺和猝不及防裡送掉性命。
在一間監牢的門前,藤澤朋野停下了腳步,透過牆上的小窗子向裡面看去。屋子很小,什麼也沒有,只從這鑲著鐵欄的能透進點光亮。窗欄是幾根鐵條。屋子當中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滿是凝定了的血條,象一道道的爆了皮的油漆;他蜷著腿,而伸著兩臂,臉朝天仰臥,閉著眼。
“這是在刺殺溫世珍的現場抓到的嫌疑犯。”大迫通貞低聲介紹道。
藤澤朋野抿了抿嘴角,用略帶嘲弄的口氣說道:“現場抓獲的?那他想幹什麼,在溫世珍死得不能再死的時候,再去補一槍?”
大迫通貞嚥了口唾沫,彈道專家已經確定了刺殺溫世珍的位置,兇手早已逃之夭夭,但憲兵隊不能無所作為,哪怕是胡亂抓捕幾個無辜的路人,也要很蒼白地表示他們並非無能。
藤澤朋野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繼續向前走,在一架鐵柵外停下了腳步。鐵柵上綁著個人,一個半死的人,臉全腫著,看不清有多大歲數。他東晃一下,西晃一下,而不能倒下去,因為胸前有根繩子,將他攏在鐵柵上。藤澤的目光向下移動,看見那個人的兩腳十指是被釘在木板上的,腳指已經發黑,卻倒不下去。
“這又是個嫌疑犯?你們從他口中得到了什麼?”藤澤朋野從兜裡掏出白手帕,捂著鼻子,發出的聲音有些悶。
大迫通貞有些難堪地搖了搖頭,辯解道:“抗日分子都躲在英法租界裡,那裡成了他們的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