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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這些年我和他吵過無數次,有幾次甚至指著他的鼻子罵過,他也沒有對我不利,現在又何必下手,這一點你不用多說,我相信他,就象相信你一樣。”
荀惲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屋頂,聽荀彧這麼一說,他總覺得自己頭頂有雙眼睛在冷笑著看著自己。
“別看了,他們都是保護我的,才沒空去理你呢,而且他們也不會離我這麼近,至少在書房以外。”荀彧看著荀緊張的樣子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大漢高祖皇帝起自草莽,功臣也是來自民間,本當比秦朝更利於吸收人才,可是,高祖皇帝為了能長久的家天下,剪除功臣,立下白馬之盟,跟著大封同姓王以為藩,結果如何呢?同姓王反得比異姓王更快,大漢江山在高祖皇帝死後不到五十年前,先是呂氏之亂,後有七國之亂,小規模的叛亂更是此起彼伏,每一個姓劉的子孫都覺得自己有資格做天子,都希望有一天能問鼎天下,他們沒有如高祖皇帝之願成為劉家的柱石,卻成為了劉家的江山的不穩定因素,這大概是高祖皇帝所意想不到的。”
“直到孝武皇帝施行推恩令,同姓之間的威脅才算是削弱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劉家就能坐穩江山,同姓是沒能力了,可是昭宣中興過去才幾十年,大漢的權柄又落入了外戚之手,並最終導致了新莽的篡政。”荀彧長嘆了一口氣,“封建不行,不封建又不行,到底要怎樣才能長治久安呢?天下不安的根源又在哪裡呢?”
“那父親以為在哪裡?”荀惲跟著問了一句。
“在皇權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荀彧搖著頭說道:“超過了天子所能掌控的範圍。”
“皇權?”荀惲有些不解。 “是啊,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都是一家一姓的,可以操縱天下人的生死,這麼大的誘惑,如何能讓人不心動,不為之鋌而走險?”荀彧反問道,眼中熠熠生輝:“孝武之前,丞相尚能坐而論道,面折天子,天子還不能為所欲為,尚有人不顧同姓之誼,起兵謀反,只為了那個權位。孝武之後為了加重皇權,獨尊儒術,重內朝而抑外朝,丞相從此淪落為擺設,天子之威,更是重於以前,天下大事裁於一人之口,天下財富聚於一姓之囊,手握生殺大權,卻無須為任何過錯承擔責任,天災**,罷三公而免,象孝武皇帝那樣下一道罪已詔還算有些誠意,其後的所謂自罪不過是些虛文罷了。這種不要負任何責任的權勢,又如何能讓人不動心?”
“可是,父親不還是心有朝庭,奮不顧身嗎?”荀惲有些不贊同的說道。
荀彧苦笑了一聲:“這要歸功於光武皇帝砥勵名節,才造就了我大漢有那麼多的仁人志士,為大義奮不顧身。但是光武皇帝引緯入經,卻又埋下了野心家們待機而動的理由。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有德者又怎麼可能全部生在皇家呢?這個說法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另外,這也是五德之說帶來的後患,當初光武皇帝用五德之說穩住了漢家的根基,同樣也埋下了隱患,這些年來,到處出現黃龍之說,不就是要應那句火生土的五德之說嗎?”
“難道,五德之說不對?”荀惲沉吟著。
“當然不對,那些不過是浮於表面的生搬硬套,遠不是改朝換代的根本原因。”荀彧笑道:“根本原因是皇家佔據了天下太多的財富和權勢,超過了他們的能力所應得的,引得無數人眼紅,要來爭奪,而歷代天子,除了開國君主和少數雄才大略如孝武皇帝、知民間疾苦如孝宣皇帝那樣的,大部分都是生於深宮之內,長於婦人之手,不知道天下大勢,他們如何有能力來駕馭群臣?自然是要麼倚仗外戚,要麼聽命宦官,最後把天下搞得民不聊生,烽煙四起。本來有能力治理天下的人卻沒有展現自己才華的職位,造福於天下,他們的能幹什麼呢?只有利用‘天下唯有德者居之’這個理由,起來反對天子,用武力來奪取本屬於他們的權位,除非天子自覺德能不足,願意禪讓於比自己更有德的人,可是,哪個天子願意這麼幹呢?家天下,和德賢治天下,其間的轉換,只有透過流血,流大量的血,才能進行,這就是矛盾所在。”
“照你這麼說,這皇家才是混亂的根子?”荀惲壓低了聲音,遲疑的說道。
“不錯,皇家是根子,所以換個姓來做皇帝,也不過是在老路上再走一遍罷了。”荀彧點點頭,鄭重的說道:“而這個代價就是,天下大亂,百姓輾轉溝壑,生不如死。勝利者今天奪了別人的江山,遲早也會被人奪了江山,今天欺負了別人的孤兒寡母,遲早自己家的孤兒寡母也會被人欺負。”
“那怎麼辦?”荀惲一時有些糊塗了,既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