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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人捆在自己的身上,師法重於國法,師門大於官門,這就是袁紹、袁術這樣的人敢生妄念的根基。”
“倉舒搞印刷術,搞印書坊,就是為了打破經學世家對仕途的壟斷?”
“庶乎近矣。”荀彧呵呵的笑起來,對瞪大了眼睛的荀惲說道:“其實這對儒家來說,也是好事,任何一種再好的學術,一旦因為利益的關係而固步自封,他離死亡也就不遠了。那些儒生為了保住權勢,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改師門一字,只敢在老師劃過的裡轉,為一字一句的微言大義動輒數十萬言,卻把聖人的原話拋之腦後,更齷齪的是斷章取義,篡改經典以合已意,這樣做學問,焉能不越做越死?夫子說‘五百年而大道廢’,大概說的正是這個意思吧。”
荀惲沒有時間聽荀彧感慨學術,他越想越後怕,如果真如荀彧所說,曹衝為了打破皇權太重帶來的不良後果,在幾年前就透過劉先向天子進言行黃老之道,為了打破經學世家對學術的壟斷,八年前開始搞印刷術、開書院的話,那也太可怕了。他那時才十三歲,還只是一個丞相府的孩子,所有的名聲不過是個神童而已,他怎麼會想得這麼遠?神童也不能神到這個地步。
荀惲倒吸了口涼氣,毛骨悚然。
“要是他明天來找父親,就是要父親勸天子讓步,真正實行黃老之道,恐怕天子真的不會同意。”荀惲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天子的事情不難,難的是丞相的事情。”荀彧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倉舒手中有半壁江山,雄兵十幾萬,怕的不是天子,而是丞相,丞相一句話,他手中的實力就會化為烏有。
所以要說服不是天子,而是丞相,我要讓丞相有信心才行。”
荀惲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荀彧,他忽然之間發現,荀彧真的變了,他變得跟倉舒一樣,不再把天子看成一個不可侵犯的神聖存在,而只是一個隨進可以更換的官員,就象他們手下的掾屬一樣。他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下去,但心裡卻慢慢的放鬆下來。既然荀家和曹衝是一條心,那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曹衝有足夠的實力,荀家有足夠的名聲,他們聯手,天下有多少不能搞定的事?
“這麼說來,我真有可能外出帶兵了?”荀惲有些興奮起來。
荀彧點點頭:“是的,你要去帶兵,不僅你要去帶兵,你幾個弟弟也要跟著入仕。”他頓了頓說道:“一方面你們入仕、掌兵可以幫倉舒掌控大勢,另一方面,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防止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掌權,必要的時候,總是實力說話的。”
“那荊州、益州的學子,能擋得住那些世家的攻擊嗎?”荀惲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又不是辯論學術,有什麼擋不住的。”荀彧笑笑,“官員主要比的是政績,是對民生的改善,而不是他學問有多好。孔文舉學問好,可是他把北海治理得怎麼樣?他啊,要是遲生十幾年,倒是能做個大儒,在襄陽學院、長安學院做個博古通今的學者。至於做官嗎,他就差得遠了。”
荀彧頓了頓又說道:“世家再強,他們想要進入荊益,就要接受荊益的規矩,沒有政績,他們就不能升遷,想要憑著一點名聲做官,在別的地方也許行,在倉舒的治下,是萬萬不能的。你知道吧,去年上計結束之後,南陽太守諸葛孔明的政績又是荊州第一,他已經是連續兩年第一,如果今年又是第一,升遷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他的那個兄長,聞名江東的諸葛子瑜連著三年殿後,已經降為縣令了。倒是那個步子山,做了兩年縣令,政績不錯,明年如果還是這麼好的話,穩穩當當的會升任太守。嘿嘿,荊益交揚四州的升遷都要張榜公示到各鄉,還有張永年安排的查訪、楊公威帶頭的審計,想要玩虛的以求升遷,恐怕會聲敗名裂的。”
荀彧想了想說道:“襄陽學院每年招收那麼多貧窮人家的子弟入學,還派出那麼多學成的學子到縣鄉亭聚教書,這些讀過書、能識字的貧家子弟以後都有機會做官,只要他們夠聰明,就能憑藉著倉舒建立的這個新政體系參與到治國中來,縱使這些人暫時還不能做到三公九卿,但他們有希望,他們能一代代的改善自己的處境是。他們本來無力讀書,讀書也無法作官,而這一切都是倉舒給他們的,他們豈能不感激倉舒?除此之外,倉舒把軍中每年退役的軍官派到各縣鄉亭任武職,數量也不少,這些人做過倉舒的兵,分享了倉舒的榮耀,他們對倉舒的感激比起那些學子來更甚一籌。他們遍佈各地,將倉舒的名聲傳遍每一個百姓的耳中,雖然平時看不出來,可是一旦發生戰事,他們就是倉舒隨時可以召集起來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