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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治傷寒,只怕先師還要甘拜下風的。先師在日,也常如此說。非是普虛言相誑。”
兩人在這裡探討醫術。相互捧場,一時反把曹操等人給晾在一邊。曹操今天心情好,倒也沒有計較,反而讓人準備了些零食酒水,讓他們談個痛快,然後興趣盎然地歪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吳普這才感覺到有些喧賓奪主了,和王宇相視一笑,這才轉過頭對曹操說道:“丞相,王先生醫術高明。不能為丞相醫此傷者。只不過是沒有麻沸散,怕丞相受痛太甚而已。今普願獻上麻沸散,為丞相療傷。不過”
“吳先生有何要求,儘管開口。”曹衝連忙插嘴道。
吳普搖了搖頭道:“公子,普並非是想挾技取利。只是普以為,丞相之傷,深入肺腑。且丞相身體虛弱。縱有麻沸散可動得刀斧,也未必能經得住術後之苦。所以普竊以為開胸清血並非上策。”
眾人一聽就愣住了。曹操疑惑的看著吳普,臉慢慢的沉了下來,他覺得吳普還是在找藉口。曹衝卻一下子明白了吳普的意思,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以現在地衛生條件和醫藥水平,縱使有麻沸散麻醉,動了手術,清了肺部瘀血,只怕以曹操的身體也未必能經得住術後的併發症。如今戰爭中死亡那麼多,絕大部分人就是因為術後併發症,這年頭可沒有什麼抗生素,全憑傷者的體質和運氣。肺部是個重要器官,可不是小手術,併發症只怕也不輕,吳普擔心的,可能就是這個問題。
他生怕曹操起毛,連忙問道:“先生可是擔心術後感染,病人會高熱,傷口潰爛等症嗎?”
“公子所言,不過其中一兩項而已。”吳普清了清嗓子,將隨華佗行醫多年所見的術後死亡的事例講了一些,大家都是有相經驗地,一聽也就釋然了。曹操聽了,有些尷尬地笑了。
“那依先生,又當如何是好?”王宇一聽,也有些束手無策了,用藥慢慢調理只怕是沒用了,調理了一個多月,雖說不是全無用處,但丞相的傷勢還是在慢慢加重,調理只怕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吳普稽首道:“普有一師弟,名叫樊阿,彭城人,精於針灸,勝於普多矣。如果有他在,用針灸之術配合張大師的藥方,也許可以不用動刀,即可排出丞相胸中瘀血,雖然時日略久一些,但卻穩妥得多。普願修書一封,丞相派快馬去彭城,不過數日,即可到此。”
曹操一聽大喜,彭城離此不過數百里,派快馬日夜兼程,確實是數日可到。以這種方式治療,顯然要比開胸挖肺來得穩妥得多。他笑著對吳普說:“先生此法甚好,那就有勞先生修書,我自派人去彭城去請樊先生。”
吳普應了,跟著王宇出去修書。曹衝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坐到笑容滿面的曹操身邊陪他說說閒話。曹操問了他去請吳普的情況,聽說曹衝為了請吳普來給自己看病,在華佗的青囊面前下跪,他默然半晌,抬起手拍拍曹衝的肩說道:“倉舒,委屈你了。”
曹衝見曹操這一個月就只剩下一把骨頭,大手拍在自己的肩上竟然輕浮無力,想起他不久前當初在烏林冬至宴會上賦詩的豪邁,再看看眼前這個衰弱地老人,他不免心中一酸,險此落淚。他連忙低頭拭去眼中地淚水,強笑道:“古人割肉侍親,兒子不過是拜了一拜,又沒有少些什麼,談不上委屈。”
曹操長嘆了一口氣,欣慰的說道:“有子如此,老夫縱此刻身死,又有何憾。”
曹衝心道,你現在可不能死,你一死,我豈不是也要完蛋了。他連忙笑道:“父親何出此言,等樊先生一來,有當世兩位神醫的弟子照料,父親安心休養些時日,定能龍精虎猛,重現雄風的。”
曹操呵呵的輕笑起來,笑得嗆了氣,輕咳不已。曹衝將他扶著躺好,幫他順了半天氣,總算好了些。曹操臉色微紅,他盯著曹衝看了一會,輕聲說道:“倉舒,你想跟著我回鄴城,還是想留在襄陽?”
曹衝一愣,他看了一眼曹操,略作思索說道:“兒子想陪在父親身邊。”
曹操微微的搖了搖頭:“傻孩子,你也十四歲了,老陪在我身邊幹什麼?有了王伯民(王宇)和吳元正(吳普),再加上那個樊阿,老夫一時還死不了。你長大了,也該出去單飛了。你見過雄鷹嗎?築巢於絕壁之上,雛鳥羽毛未豐,老鳥就要將他們趕出巢去,世人皆謂鷹乃禽獸,卻不知做父親的一片苦心。安心在父親羽翼之下地,有幾個能成器?”
曹衝呵呵一笑,撓了撓髮梢沒有說話,他一時還沒搞清楚曹操想怎麼安排,索性聽著。
“當初你強行將南逃地難民遷回襄陽,又在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