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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家王朝失望,在暗中保護被朝庭通緝的黨人,荀爽在京城和何等人密謀刺殺董卓。這些事情荀文倩有的是偶有耳聞,有地是根本不清楚。聽得她驚駭莫名,她沒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也做過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個遍注群經的從祖荀爽居然在注易經時鼓吹改朝換代,並與黃巾張角有過學術上的交流。
“這”荀文倩不知說什麼才好,挺直了身子,緊張的看著侃侃而談地荀悅。覺得眼前這個從伯一下子陌生起來。她張了幾次口。都又閉了起來,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你從祖慈明先生隱居漢水之濱十幾年,就在這襄陽向西地武當,當年的草廬不知還在不在。”荀悅長嘆了一聲:“當然我跟著他隱居。除了你父親,誰也不知道我們在哪兒,連張角來拜訪,都是你父親帶著來的。誰又會想到三十年後,張角成了幾乎顛覆大漢的罪人,而我們荀家卻成了大漢忠臣,為了這搖搖欲墜地大漢江山費盡心機。天意,真的不可捉摸嗎?”
“那從祖歷次辭官不就。董卓亂政他卻接受了司空之位,是不是”荀文倩說了半。有些不敢往下說了。荀爽是荀氏八龍中最有才學的一個,多次被舉薦為官,但他都沒有接受,一心著書做學問,董卓廢少帝,立當今天子,他去接受了董卓的任命,作了甘陵相。在上任的路上又接到改任光祿勳的詔命。到洛陽沒幾天就任了三公之一的司空,他前後的變化一直讓荀文倩不解。今天終於有機會問一問這個和荀爽走得最近地從伯的看法。
“不錯,當時是對董卓有所希望,可惜他只是個只知殺戮地兇人,不僅沒有振興大漢的希望,反而在病入膏肓的大漢身上狠狠斬了一刀,險些將大漢的社稷就此斷送,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所以你從祖才振衣而起,與鄭議郎(鄭泰)、種侍中(種緝)、伍越騎(伍瓊)、何伯求還有公達等人密謀除奸,可惜舉事之前你從祖病卒,伍越騎刺殺董卓失手身死,鄭公業(鄭泰)脫身東歸袁公路,公達與何伯求被捕,如果不是王子師(王允)相救,只怕公達現在已經唉,好險啊。”
荀悅想起當年的險情,感慨萬千,當年他正當壯年,跟隨荀爽起事,失敗後間行歸鄉,隨後見識了關東連綿十數年的戰亂,看著一個個當年為理想奔走的人開始為了私利廝殺,特別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兄弟不顧天子在長安被李等欺凌,只想著爭權奪利,妄圖建立他們地袁氏江山。年輕地熱血冷了,衝動少了,慢慢的回想當初地所作所為,他覺得很迷茫,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在救大漢,還是在毀大漢?
“建安元年,天子東歸,我們曾以為天子在曹操的輔佐下,大漢又有機會再一次中興,所以我奉天子之命寫了漢紀,想為大漢再次中興提供點借鑑,沒想到建安十年袁紹身死,河北平定,曹操的舉動就有了變化,對天子也不那麼恭敬了。前年他平定柳城,北方初定,看起來是大漢又恢復了生機,其實我知道,大漢的火已經快熄了,快要被那撲天蓋地的黃土壓熄了。孔文舉死了,其實他的心早就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所以寫完了申鑑之後辭官還鄉,你寫信讓我到襄陽來,我也只是學一學聖人,知其不可而為之罷了。”
荀文倩默然無語。
“倉舒說我的書前後不一致,正是一語中的。時過境遷,人的思想怎麼可能一致呢,當年的熱血,早就冷啦。”荀悅長嘆一聲,結束了他的講述。荀文倩適時的將酒杯遞到他的手中,荀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老淚縱橫。
“那從伯覺得,你和倉舒的分歧能有解決之道嗎?”
“當然會有,因為我們的目標一致。”荀悅肯定的說道,他指著路邊一間草屋前抱著孫兒笑著的老嫗:“我們都是要讓百姓能這樣開心的生活下去,有了這個共同目的,其他的手段不同都是可以協商的,倉舒說得對,再好的想法如果不能實現,那都是一句空話。”
荀文倩抿著嘴笑了:“從伯,我請你到襄陽來,是希望你能幫我說服倉舒,沒想到你卻被倉舒說服了。”
荀悅也含著淚笑了:“這不是誰說服誰,是誰說得有理。就聽誰的。”
劉巴和龐統坐在一輛車裡,跟在荀文倩地車後不遠處,兩人有滋有味的喝著酒,談笑風生。龐統瞟了一眼身後大喬夫人的馬車,打趣道:“子初,你好大的膽子。這大喬夫人可是丞相大人的。你可別玩火。”
劉巴皺著眉頭,苦著臉:“她去了一趟鄴城,連丞相大人的面都沒見,丞相大人又不是那種不開通地人。應該明白她地意思了吧。他能夠一聲不吭的放她回襄陽,公子還是對她這麼客氣,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