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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那一切不過都是過眼雲煙,只有寂寞才是最讓人發瘋的。”

“看看這片土地,我為他們的獨立自由,奮不顧身,你看看這些人為了爭權奪利,當賣國賊!”

齊天林能確定他說的是阿拉伯語,可是自己明明只會英語啊,怎麼也能聽懂了?

看著看著,齊天林就突然很想笑,看著這個被廢話憋了幾百年的大漢,齊天林真想伸出手在他的頭上摸一摸說:“乖別鬧了。”就好像十多二十年前,母親伸手在他頭上摸過一樣。

有多久沒有想起過這樣溫馨的畫面了?五年,十年?還是更久?

背叛這個詞也好久沒有想起過了。

十年前,活蹦亂跳的參軍,幾年軍旅打拼,曾經還是軍區大比武多項優勝者。

眼看著要以優秀的表現轉為士官留在特戰大隊之際,卻鬼使神差的在邊境緝毒的時候被炸彈氣浪衝昏,居然讓一個毒販趁亂拖走了!

雖然幾天後他就幹掉毒販脫身,可是,我們那個優良傳統的軍隊啊,怎麼還能容得下一個曾經的俘虜,一個也許背叛過的汙點,怎麼容許他還出現在隊伍裡。

心高氣傲的他根本就不願,也不敢回國受辱,先在金三角做保鏢看場,慢慢混跡,終於在四年前加入了這支名叫沙漠鷹的僱傭軍隊伍,整日廝殺在中東和非洲。

曾經拐彎抹角的託人回國打聽過自己,犧牲了,烈士呢!

好吧,去年終於拿到了一本南非護照,還準備今年拾掇拾掇,做個整容什麼的,再回去想法把母親接出來到國外定居呢,得,這下全都變成痴心妄想。

三個月前,隊長摩拳擦掌的接到了這單活兒,為利亞比政府軍效力,鎮壓叛軍,都以為是樁輕鬆買賣,沒曾想,法國和義大利一介入,兵敗如山倒,漫山遍野都是叛軍,他們協助守衛的石油重鎮,那些號稱精兵的散兵遊勇逃得比兔子還快。

本著拿錢辦事的態度,沙漠鷹們還是稍微做做樣子的掩護抵擋了一下,畢竟生意招牌不能倒,可就是這稍微的一耽擱,鋪天蓋地的叛軍就包圍了他們!

包圍就包圍吧,以前也遇見過,這些草包叛軍怎麼可能圍住這些老兵油子?原以為撒開腳就跑掉了,可這些叛軍跟追花姑娘似的,窮追不捨,四天四夜的圍追堵截,一個個隊友就永遠的倒下了,這不過是一份稍微特別一點的工作吧,這些人工作的時候雖然說不上溫文爾雅,也不燒殺淫掠啊?怎麼就值得這麼趕盡殺絕呢?

叛徒,對付這麼一支沒有什麼根基和背景的僱傭軍還用上了內奸?!

會是誰?

尾巴?他隨時都在隊伍最後面,最適合放訊息,可他不是已經炸死了麼;

老妖?他總是叼著雪茄不合群,最後殺掉雪鐵龍的也是他;

寶寶?他是最有心機的笑面虎,總是

別扯了,現在命都丟了,正靈魂對話呢,還計較那個有屁用?

只記得隊長最後一次集合點數的時候,滿眼的愧疚,他們本來就是遊走在戰亂和戰爭的邊緣,哪能每次都剛剛好撈到錢跑路?不過是久走夜路必闖鬼罷了。

本來就是把命拴在腰帶上玩命的僱傭兵啊

齊天林只覺得好些年都沒有這樣放鬆過,真想拉開嗓子唱上一曲:

“我浮在天空裡,自由得很無力”

就差躺下翹著二郎腿,嘴裡再叼一根草了。

雖然不知道腿在哪裡,嘴在哪裡。

不用想銀行卡上有多少錢;

不用想是不會可以偷偷回國;

不用比較約翰內斯堡和開羅的脫衣舞娘,哪個更有味道;

不用苦哈哈絞盡腦汁的去找那個所謂的叛徒;

不用想念那支陪了自己三年的SSG69步槍;

不用隨時都神經質的檢查那支天天伴隨自己睡覺的手槍保險是不是開啟

這樣的狀態就好像在做夢!

好不真實的夢!

眼前的奧塔爾還在絮絮叨叨,唾沫四濺的發洩著自己想說話,想聊天的情緒。

齊天林想給他說點什麼,發現好像沒法溝通,沒什麼語音效果,也就無所謂的看他折騰。

大個子埋著頭在那轉來轉去,再三叮囑自己留下的聖物就在阿威蘭德最大的一座清真寺裡面,一定要拿到那件聖物,這才是他最大最渴求的東西。

齊天林很想告訴他,您跟我說有什麼用?我自個還有幾張銀行卡,護照什麼的都藏在某個地方想讓誰寄給我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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