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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押運”讓查爾斯·夏普在“中航”聲名大振,並最終導致美籍機長全體罷工。
一個差點引發中美雙方全面對抗的關鍵人物,註定還會有一番“傑出”的表現!
純粹是一次近乎高難度、冒險表演似的飛行。
香港撤退中,把“中航”飛機擊毀在啟德機場跑道上的日本人似乎還不過癮,順著DC…3飛行的航跡跟蹤到粵北,對南雄機場又來個偷襲,把地面的物資和設施毀成“一堆碎片”。塗著膏藥旗的飛機大搖大擺地離開後,撲救的人們在這堆“碎片”中,扒拉出一架DC…3,有好奇的上前一數,整架飛機佈滿五百餘處彈孔。
第七章 一記悶棍(1)
發動機缸體被擊穿,螺旋槳被打壞,儀表盤粉碎,操縱索變成幾段,起落架折斷,輪胎破裂
幾乎所有的人在DC…3前頓足後,都搖搖頭走開了——這哪是飛機啊,一堆金屬碎片、一堆金屬垃圾而已。
說它是廢銅爛鐵,可還有個飛機模樣,可說它是飛機,天底下有這般模樣的飛機
嗎?丟棄吧,眼下“中航”加上這架也只剩兩架DC…3,“泛美”總部調配的遙遙無期;要它?瞅這架勢,連卡車都不如,還能飛嗎?
當務之急是速下決心,南雄不是久留之地,無論是陸上還是空中,日本人隨時都會過來。
哎,偏偏有人不信邪,不僅要讓這架飛機飛起來,還要飛到印度去!
查爾斯·夏普再次粉墨登場!
正如在搜尋“新航線”時一時興起,跑到印度是因為美國佬血統中就有冒險這個基因,還是愛出風頭另有其他,反正每每在關鍵當口,他們的“創意”和行徑總是有些匪夷所思,讓人瞠目結舌。
邦德此時也趕到南雄,現場察看後,他給病榻上的總經理黃寶賢發電,徵求他的意見,俄頃,總經理回電:請副董事長酌情辦理。
邦德也沒了主意,他把目光投向他的機航主任,“中航”正駕駛查爾斯·夏普,這是航空公司中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在這種情況下,應參照機長的意見辦。
這次沒有槍口頂著,就看飛行員的駕駛技術、飛行品質和精神意志。飛機被打成這個樣子,已超出國內維修能力,必須把它弄到印度加爾各答做徹底修復。飛行線路為南雄——昆明——臘戊,直至最後的目的地——加爾各答,飛行路線長達1700英里,即使是用一點故障都沒有的飛機,這樣的飛行條件和飛行距離也要擔當巨大的風險,何況這幾乎是一堆零散的金屬碎片。
DC…3這個樣子肯定是無法升空,更別說轉移。要把這架飛機弄到天上去,必不可少的是要縫縫補補簡單處理一下。
沒有修理條件,所以要求也不高:起落架能撐住機體、發動機能轉動就行。機翼表面的蒙皮帆布被打成漁網樣,用膠水粘,最後膠水都用沒了,不知是誰調皮,把口香糖從嘴裡掏出順手堵在上面,別說,還真堵住了。美國佬就是再困難,什麼都缺,惟獨不缺這玩意兒。不一會兒,帆布做成的機翼上下佈滿了白色“膠泥”。
有的老人說一共用了三百多塊口香糖,也有的老人說沒用那麼多,也就一百五六十塊左右。
飛機“修理”好了,大家吵吵嚷嚷地把DC…3推到起飛線上。據說,之所以是推而不是靠DC…3自身動力滑行是擔心這個傢伙“滑行”在半路上就散架,很多人是帶著一種“滑稽”的心態看待這次飛行的。
夏普和他的搭檔(副駕駛)端坐在駕駛艙內,煞有介事地和送別的人揮揮手,登機前,幾個人還特地上前和他擁抱告別。在送行者中,沒有人認為這個傢伙最後的著陸地點會在加爾各答,幾個人甚至還很認真地在航圖上給夏普標出南雄——昆明之間幾塊平坦點的地方,以便於迫降。邦德覺得他的老朋友只要能平安到達昆明就是最大的勝利。
夏普起飛了。剛剛離開南雄機場跑道,壞運氣就來了,由於液壓油管破裂,DC…3起落架無法收起。飛機不能收回起落架,就好像一個穿著厚重羽絨服的人突然跳進河中開始百米衝刺——緩慢而笨重,並難以操縱。
夏普就是在起落架沒有收回的情況下,咬牙飛行800英里堅持到昆明,在昆明巫家壩機場,地面技師勉強把起落架故障排除。稍事休息後,再次起飛,下一站是緬甸臘戊。
飛行沒多久,按目測,應該是在中緬交界處,遭遇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和滂沱大雨。也不知是受雨水沖刷還是狂風勁吹,堵漏的口香糖一個接一個地脫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