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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雲烈轉過身,看著城市的另一頭升騰起的火光。看向了面前不願離去的部下,笑了起來,“我們回王廷。”說話間,他走向了黑暗中。
整座城市在哀嚎哭泣,進城的鐵勒人和回鶻人發洩著這些天來鬱積地慾望,他們獰笑著為所欲為,大肆搶劫,殺人,強姦女人。
“這究竟是人性中真實的一面,還是醜惡的一面?”騎在馬上。李昂和陳慶之並肩而行,看著被火光映照下的城市問道。
“對於這些沒有什麼文化傳承的蠻夷來講。這就是他們人性中真實的一面。”陳慶之看著遠處的城市,目光裡滿是惋惜,“他們生存的環境,讓他們不得不像野獸一樣。”
“你覺得我們的軍隊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李昂忽地看向了身旁的陳慶之,他地問題讓陳慶之愣了愣,直到過了很久。陳慶之才回答。
“我記得太祖皇帝曾經說過,軍紀是不可以放縱的,只要一次放縱,就可以毀了一支軍隊。”陳慶之低下了頭,“在大秦地軍規中,姦淫女子,虐殺敵人,搶奪財物,都是殺無赦的罪名。”
“可是屠殺卻並不在其中。”陳慶之抬起了頭,“因為這一點。很多儒士認為太祖皇帝是個殘暴的人,可是他們不明白。對於嚴守軍規,時刻在生死邊徘徊計程車兵來講,他們需要有發洩的途徑。”
“懷著一顆正義的心去屠殺。”李昂自語了起來,他口裡沉吟地這句話是當年的鎮南公趙雲所說,在各種記述裡,鎮南公趙雲都是一個溫和的人,無法把他和冷血這兩個字聯絡起來,可是在西征時,他麾下部隊斬殺的首級卻是最多的,幾乎每一戰都沒有什麼活口留下。
“懷著一顆正義的心去殺戮。”陳慶之也沉吟著,接著他看向了漆黑的夜空,“軍人只能信奉國家的正義,鎮南公想要表達的應該是這個意思。”
李昂和陳慶之一起沉默了,打仗的時候,他們可以做出最冷酷地決定,冷血到沒有絲毫人性,可是等到塵埃落定,他們心裡還是會反思自己的作為,這聽上去或許很虛偽,可事實就是如此,人本就是複雜而矛盾地。
城中,鐵勒人和回鶻人湧向了突厥的王廷,他們貪婪地哄搶著裡面每一件財物,姦淫著裡面的女人,還有更多的人向著突厥可汗所在的大殿裡湧去,他們誰都想坐在那個位子上過把癮。
撫摸著王座,阿史那雲烈看向了傳來喧鬧聲的殿外,那裡是從未被他放在眼裡過的鐵勒人和回鶻人,現在這些人卻在突厥的都城裡發洩著他們的獸慾,這是多麼一件諷刺的事情。
“主人,我們去了。”王座的臺階下,無名半百的老人跪在了阿史那雲烈面前,他們是跟隨阿史那雲烈的老人,看著阿史那雲烈一手讓突厥走向強盛,現在他們要一同伴隨阿史那雲烈見證這強盛的終結。
五名老人拔出了腰裡的長刀,殺向了湧進的鐵勒人和回鶻人,他們曾是百人敵的強悍武士,可是現在他們都老了,但是獅子雖老,但爪牙猶在,依然鋒利。
五名老人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儘管他們曾經是強壯的獅子,可是面對成群的鬣狗,他們逃不脫滅亡的命運。他們被鐵勒人和回鶻人用槍挑著,連死後的尊嚴都保不住。
阿史那雲烈一直都靜靜看著面前的一幕,他始終不曾離開王座,很快那些鐵勒人和回鶻人注意到了他,他們衝向了這個看上去儒雅得像個漢人的突厥人,他身上華貴的重錦衣服讓他們眼紅。
“野蠻的始終是野蠻的!”阿史那雲烈看著面前衝來,眼裡滿是貪慾的鐵勒人和回鶻人,整了整衣服,左手拔出了腰間的細劍,劍光縱橫間,撲向他的三名鐵勒人倒了下去。
大殿內,阿史那雲烈左手握著劍,看著殿外還在湧進的鐵勒人和回鶻人,看向了自己的右臂。他想起了李昂,那個廢了他一條手臂。讓整個突厥陷入絕境地年青人。
“真想晚生三十年,和你一較高低。”喃喃自語間,阿史那雲烈扔掉了左手的劍,盛滿鯨油地宮燈,很快火勢吞噬了整座大殿。
蹣跚著腳步走到王座前,阿史那雲烈笑了起來。以前他一直都居於幕後,現在就讓他坐在這裡,看著他所開創時代的毀滅,坐在王座上,阿史那雲烈心裡並沒有什麼不甘,他的失敗是他自己的心不夠堅強,他以為他不害怕大秦,可其實他怕得要死啊!“父親,我來見你了!”火光中,阿史那雲烈依稀看到了過去。一根燃燒的樑柱落下,一個人的時代結束了。
冬天已經過去。新綠地牧草從融化的雪中鑽了出來,李昂帶著人回到了宛州,直到二月,他才知道他離開突厥都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