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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妻子和兩個兒子出去之後,荊力看向了崔斯特道,“不知道恩人有何吩咐,就算要荊力拼了性命也無妨。”經過大半養,這個曾經奄奄一息的漢子已是面色紅潤,中氣十“李都尉希望你替他留意碼頭上各個幫派的事情,你能打聽多少就多少。”崔斯特看著面前質樸的漢子,把李昂的意思告訴了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了一袋金銖道,“這些錢是李都尉給你拿去打聽訊息用的。”
“這怎麼行,只是打聽訊息而已,用不了那麼多?”荊力看著沉甸甸的一袋金銖,慌忙道,他秉性純良,李昂救了他的命,對他來講已是還不清的恩情,這錢卻是說什麼也不肯收下。
“你這人怎麼這麼糊塗!”見荊力不肯收,崔斯特不由急了,“你不花錢給那些人花銷,如何打聽得到有用的訊息。”
見崔斯特說得鄭重,荊力也不是榆木疙瘩,便收下了那袋金銖,只是在崔斯特走前指天舉誓,說絕不會用這金銖來自己享用,讓崔斯特直嘆遇到了個死心眼的老實人,不由擔心他到底能不能打聽到多少有用的訊息。
走出屋外,崔斯特戴起斗笠,摸出十幾枚金銖遞給送他出來的荊氏道,“李都尉最近有緊要軍務,不能過來,這些錢你拿著用。”
荊氏呆呆地拿著那十幾枚金銖,直到崔斯特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她沒想到那個看上去冷冰冰的年輕軍官大人竟是這般細心的好人,如此惦記著她們一家人。
走在西城地街道上。崔斯特忽地拉低了斗笠,走得步子更快更疾,專挑那些人少的小巷子裡走。
看著前面戴斗笠的藍衣人忽地失去了身影,三蝦不由急了起來,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發現,朝前跑了起來,卻沒料到剛進一小巷,就覺得脖子上一陣冰涼。駭得他面色蒼白,不敢再動半步,只是看著脖子前的半寸刀尖,顫悠悠地道,“大爺饒命!”
“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崔斯特壓著喉嚨。低聲問道,這個小矮漢已跟了他不短的時間,只不過跟蹤得實在低劣,不過是出了荊家所在的那條土街,就被他發現了。
“大爺這,這是什麼意思,要是劫財的話,小的身上就三個銅鈿。”三蝦哭喪著臉道,不知情得還以為他說地是實話。
“看起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死心。”崔斯特冷哼間,刀鋒一緊。在脖子上拉了道細口,頓時唬得那叫三蝦的小地痞求饒起來。
“大爺。別,別。小的說,說。”三蝦嚇得兩腿打起了哆嗦,“小,小的叫三蝦,是言老大讓我看著荊家,說是有人去他家的話,就讓我跟著來人,打聽下底細。”
“那個言老大是幹什麼的?”崔斯特刀鋒鬆開了些。讓那個叫三蝦地小地痞心定了定。
“大,大爺。言老大是西城天門賭坊的大老闆。”
撤去刀鋒,也不待那小地痞轉過頭,崔斯特一刀柄砸昏了他,將他拖入小巷的陰影處,拉了拉斗笠,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夜晚,回到府裡,崔斯特將白天的事情全告訴了李昂,“公子,我打聽了一下,那家天門賭坊,在西城算是不小的黑道勢力,手底的幫眾不下三百,不過沒聽說他們有和哪家世家或是朝廷官員有關係。”
“不必管他們,只要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就行,這件事情急不得,先這樣好了。”李昂略微思索下道,“對了,你讓老岑以後多留意下長安黑白兩道的江湖勢力。”
走出書房,李昂徑直去了前廳,風四娘和林風霜買下了自家門前不遠處的酒肆,也不知道她們商量得怎麼樣了。
“咱們就以賣酒為主,老孃倒不信,就賣不過那個天然居的灞橋春。”老遠地,李昂就聽到了風四孃的聲音,不由笑了起來,他地風老闆娘終於回來了。
“什麼酒,那麼貴,居然要三百金銖一罈?”李昂跨進前廳,看著風四娘和林風霜笑問道,說實話,他雖然聽說過天然居的大名,可是那酒倒不曾聽說過。
“是天然居獨門秘製地灞橋春。”看到李昂眼裡不解,林風霜答道,“據說是天然居用冬天的灞橋雪水,釀製的清酒,喝下之後,回味無窮,每日只售百壇,仍是供不應求?”
“哦,那什麼時候倒要弄罈子來嚐嚐味道,看看是怎麼個回味無窮的法子。”李昂聽了之後,笑道,“只是三百金銖,實在是貴了點。”
“哼,什麼回味無窮,根本沒我的冰裡燒好,不過是靠著名氣唬人而已。”風四娘在一旁憤憤道,頗有些不平的意思。
“風霜,你們喝過那酒了?”李昂看向了林風霜,口裡那聲風霜叫得極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