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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長,車輛輪子跑掉了。賀氏急中生智,取下頭簪插入輪中,重新把輪子固定住,又跑出一百多里,車輪不傾,從而躲過大難。
代國亡國之後,賀氏籠絡住一批忠於拓跋部的精幹人才,這批人才在後來複興代國、統一草原、南下中原過程中立下赫赫戰功。賀氏是個有爭議的人物,南朝人說她嫁給了公公老代王什翼犍,並由此認定拓跋珪應該叫拓跋什翼珪。不管賀氏嫁給公公也好,小叔子也罷,我們對於這個幫助兒子成功復國的草原奇女子,只能用一句話來表達敬意:這個女人不尋常。
堡壘是從內部攻破的。劉顯採取行動之前,有人向賀氏告了密。誰呢?劉亢泥的妻子,劉亢泥妻子和賀氏母子有什麼關係呢?劉亢泥的妻子是劉庫仁的老婆、什翼犍的女兒,也就是拓跋珪的姑姑。匈奴舊俗,“父死妻其後母”,劉庫仁死後,拓跋氏為劉亢泥所有。為保護拓跋人的血脈,拓跋氏派人通知賀氏。
賀氏和拓跋珪當然不住賀蘭山,現在那裡是鐵弗匈奴人的草場。他們依舊待在拓跋鮮卑人龍興之地的盛樂,陰山山脈一處山峰七介山腳下的牧場,這個地方後人稱之為“敕勒川”。
告密的不僅僅一撥人,劉顯的謀士梁六眷也參與了。梁六眷是代王什翼犍的親外甥,他派部族人穆崇、奚牧去七介山告密。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拓跋部的聯姻非常廣泛。拓跋部用血緣關係籠絡著一個又一個毫無干係的部族。這是拓跋部能夠從小部落做大的原因,就像一家股份公司,能夠不斷吸取外來資本壯大自己。我們不難理解,為什麼北魏孝文皇帝會進行漢化,這是拓跋人久遠的傳統。這種傳統對華夏民族的作用不可估量。我們可以想想,從歷史長河中消失的匈奴人、羯人、鮮卑人、氐人、羌人、丁零人去了哪裡呢?其時,他們最後都成為漢人了。
賀氏獲得訊息後大為吃驚,起初不相信劉顯會魯莽行事,將信將疑。穆崇和奚牧二人的到來,徹底打消了她的幻想。她立刻採取行動,讓拓跋珪兄弟和代國老臣長孫犍、元他、羅結輕裝騎馬逃走,自己則待在營地等待劉顯到來。因為她知道,如果劉顯發現拓跋珪逃走,一定會徹底撕下偽裝進行追殺,那時,恐怕誰都難逃一死。
劉顯率匈奴騎兵闖到七介山,聲言要把拓跋珪帶到軍中歷練,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影。賀氏騙他說拓跋珪剛剛出去,吩咐侍女們端上熱奶和大塊的羊肉,還燙了一壺馬奶酒熱情招待。
論起輩分,賀氏是劉顯的舅媽,劉顯自然不能太過分。再者,劉顯想等拓跋珪回來帶走,便留了下來。賀氏親自陪坐給劉顯斟酒。劉顯是個殘酷無情的人,卻不是好色之徒。父親劉庫仁死後,後母拓跋氏中年美貌,劉顯並不動心。他一心視拓跋部為最大敵人,不肯和他們走得太近,於是把拓跋氏讓給兄弟劉亢泥。
賀氏生來美貌,此時風韻猶存,酒量也不錯。男人和美麗的女子一起喝酒總是吃虧,何況和賀氏如此精明漂亮的女人呢?劉顯心中有事,鶯呢燕語之中耳紅眼熱已然大醉。
一陣馬的嘶鳴、人群的喧譁聲把劉顯從夢中驚醒,抬頭一看,黎明的晨曦透過氈帳的視窗射進來,氈帳外嘈雜不休。
劉顯雙目矇矓地問道:“怎麼回事?”
帳外的親兵回道:“大人,馬廄裡的馬驚了,賀夫人正在外面哭呢。”
劉顯這才想起昨夜在賀氏處飲酒,醉了被扶到一處帳篷裡睡下。不待他多想,外面吵鬧得厲害,劉顯披上衣服走到帳外。
氈帳外圍滿人,賀氏正在那裡哭哭啼啼。見劉顯出來,賀氏哭得更兇,眼淚斷線珠子一般滾落下來,衝劉顯訴道:“適才我的兒子還在此處,怎麼一會兒的工夫就不見了,你們誰把他殺了,我苦命的兒子呀!”賀氏悲悲切切啼哭不休,把個劉顯弄得糊里糊塗,心道:“這麼說,拓跋珪夜裡回來了,不見了?不行,快追!”
劉顯想要去追,又見圍觀的人多是拓跋部眾。遊牧民族住穹廬,就是帳篷,現在的蒙古包,四下都是開放的,不像漢人們圈牆住。
四處趕來的牧民們黑壓壓地聚了一片。劉顯不想失去拓跋鮮卑人支援,如此情況,不好再四下搜尋拓跋珪。思前想後無計可施,劉顯只好辯白非他所為,假惺惺勸解賀氏:“舅母,你別傷心,拓跋兄弟是不是有什麼事自己出去了,再派人找找。若說我的手下想害拓跋兄弟那不可能,我與拓跋珪是兄弟,若誰有這個膽子,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此事原本是賀氏故意讓人驚馬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不讓劉顯再去追自己的兒子,見劉顯出面說話也就借臺階下,止住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