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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一個也沒有賣出去,全叫來收稅的人給砸了。”
母親聽了,只有暗自抹淚。她安慰父親說道:“沒事。家裡還有些米,我去給你煮碗粥去。”
當天晚上下了一場很大的雨,母親因為沒有吃飯,半夜餓得睡不著,只有起來。這個時候,她藉著外面閃電,從窗外看到路上躺著一個黑色東西,一個在雨中挪動的東西。母親吃了一驚,趕緊把父親叫了起來。
父親模模糊糊走了出去,在大雨的衝擊下,他清醒了。他開啟那個用一團黑色布包著的東西,裡面竟然躺在一個人,一個鮮血淋淋的女孩。
女孩被父親救了回來,就住到了我們家。她不會說話,只會咿咿呀呀地叫著。爹孃都叫她做啞姑。她長得很漂亮,尤其是她的面板。簡直就是水做的。
大旱過後是大疫,死了很多人,父親的燈籠更加賣不出去了。這一天,父親看著在吃飯的啞姑,突然眼睛發亮。
夜裡,他和母親就把啞姑給殺了,把她的皮給剝了下來,做成燈籠因為家裡已經沒有吃的了,啞姑的肉剛好可以給母親生我,做月子的時候用。
那個用啞姑的皮做成的燈籠,很快就賣了出去,買家就是現在的章家後來收養我的那家人。
父親發現,用人皮做的燈籠很好賣,特別是用漂亮的女人的皮做的燈籠更好賣,因此他就開始殺人,用她們的皮來做燈籠。
母親生下我沒過多久,不知道為什麼死掉了,她死的時候我還沒會說話。不過聽師父說,他發現我和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的身上是沒有皮的,而我在血泊中含著母親的乳頭安然地睡著。
我師父是一個遊方的僧人,他把我抱起來,交給了章家撫養。當時章家少夫人不知道為什麼,生不來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怪胎,聽師父說,他們家要保養一個孩子,才能養得活孩子。因此我的小名也叫做松子,取其諧音:“送子”。
我記得我五歲的時候,是有一個弟弟的,也就是我被章家收養了以後,少夫人生的一個兒子。可是在我六歲那年,那個弟弟不知道為什麼失蹤了,之後音信全無。
而我也由養子的身份一躍成了親子的身份。自然,那個我並不知曉,是後來師父在我的追問下才告訴我的。
母親對我很好,卻不許我和外面的人交往,每日逼著我讀書,我若是不聽話就家法伺候,有好幾次我都被她打得暈了過去。自我懂事以來,就沒發現她對我笑過,她對我都是板著臉,非打即罵。
開始我以為她是以為早年守寡才如此嚴厲,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她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一個他們章家傳宗接代的工具。
你可知道為什麼,我五歲的時候弟弟失蹤了?那是以為,那個根本不是弟弟。而是妹妹,也就是我後來的結髮妻子。
她一直被母親關在不為人知的廢棄的後院偷偷地養著。別人一直以為我就是章家的孩子,其實我不是。
後來我的妹妹被母親放出來了,那年我十二歲。我的妹妹成了我從遠方來的表面,還是未婚妻。我當時沒有什麼感覺,十二歲的孩子還不明白什麼叫做未婚妻的。
直到我十五歲的那天,我喜歡上了我房裡的一個丫鬟,她叫阿嬌。阿嬌是一個好女孩,她很溫柔,在我寫字的時候,她總是在我的身邊,摸摸地給我研墨,在我讀書的時候,她總是給我打扇子。
我們相愛了,愛得毫無顧忌,愛得轟轟烈烈,母親的反對,甚至家法,我們都不在乎。那天我被母親打得動彈不得,躺在床上,模模糊糊中感覺她來過,因為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的手上還有她的淚水,她身上的味道。
她死了,死得很慘。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可是我看到她屍體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崩潰了。我絕食,我甚至用割脈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遺憾的是,我沒死。因為母親派人整日的守護著我。
她打我,甚至說,要是我死了,她也會死。我不忍心,因為我並不知道她不是我的母親。我以為她真的愛我。因此我振作起來了。從那以後,我就發奮讀書。
後來,我和如今的妻子順理成章的結婚了。可是我不愛她,和她在一起,我覺得就像是在例行公事。
直到有一天,我聽她把我的母親叫做娘,還說我對她不好,說我是一個悶葫蘆,說我不夠房裡的夥計二牛更像男人我明白了。我原來一直被騙了,我沒有說穿,而是去找我的師父,一直默默守護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我要問他事實。他確實也告訴了我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