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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大合圍,正給圍裡頭了。敵人上邊飛機,地下摩托、馬隊、坦克來回衝。幾縣的人都在這一片,兔子都嚇得不跑了,到處是人。我帶的通訊員姓王,在人堆裡碰上別的幹部,就說一起走。開始說我在前頭,你們跟著。三衝二衝,就散了。跑了一天,就剩我一人光桿司令。晚上,到了饒陽縣城東南12華里的屯裡——現在是個鄉了,到了影林村——當地人不說“影林”,叫“寧寧屯裡”,進村隨意找了一戶人家進去。這家老頭叫焦老先,就老夫妻倆,兒子是抗日軍人,小名叫石頭,大號叫焦來有,今年有七十四五了吧。老夫妻跟我說敵人太多,讓我換了他兒子的衣服。我穿的毛衣,帶的派克筆、駁殼槍、本、錢,都埋了。我親手埋的。吃了飯,拿著被子,到村外溝裡睡去,離村西二三里地吧,一躺下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老頭拿腳一踢,說起來吧,鬼子來了。睜眼一看,鬼子就在跟前,一個個端著三八大蓋,問“土八路地?”我們說,我們是土百姓,不是土八路。鬼子把人們趕回村,從人群裡拉出來幾個,問誰是八路?土八路地?老兩口一看我給拉出去了,拉著我不放手。日本人一下把老頭老婆給撞開了。我也學饒陽口音,說我是種地的,也幹木匠。反正面皮也黑。好在那天都是日本軍隊,有個翻譯也是高麗棒子,沒有漢奸。要不可就沒那麼容易混。日本人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什麼來,只好抓了十一二個人,給他們當苦力,拉馬,挑東西。我也給抓去了。還記得是日軍上田部隊。跟著日本軍隊轉了10天
問:對不起,打斷一下。您能說說在這些天您都看到些什麼了嗎?馬:日本軍隊是很野蠻的,燒殺姦淫,強姦婦女,什麼不幹?在第7天,我去挑水,挑水的時候故意手不扶擔,那麼兩手插著腰走,我得拽呀,得讓日本人看著像個幹活的。敵人還真沒懷疑,說苦力頂好頂好。後來摔倒了,腳扭了,腫了。
學了點日本話,疼日本話叫“以太”。我說太君,腳的以太以太的厲害。日本人就不叫我挑水了,讓我幹別的事。大約5月21、22號,到了深縣,敵人要往南走,說你的開路、開路地。
還有幾個人,也放了。夜裡我先找了個草房休息,睡了一覺,天明一看,方向都知道。又回到屯裡影林村。老頭老婆都在,見了我,說出來了,好好,你的東西還在呢。拿根筷子一戳,果然還在。後來我又到了郭家樓,我前妻在那附近一個村裡。待了幾天,把這一段經歷,詳詳細細地寫下來。那天到那,證明人是誰。那一帶我熟,估計八地委在什麼地方,找去一問,果然在。我告訴他們我被捕了,經過寫在這了,請審查。羅玉川在哪,我不能問。過了十幾天,大約是6月初吧。羅找了我,說看了,調查了。你堅壁的東西也拿出來了,槍給了誰,筆誰拿了,沒問題了。現在形勢嚴重,趕快抓工作。
可以用灰色面目出現。可能是七八月間,記得玉米都已老了,區黨委派警衛連連長,姓高,找我,後來集合了冀中一些人,從新樂縣新樂橋過了鐵路,到了路西。
問:虧得您遇上的是日本軍隊,也虧得您給抓了苦力,反倒安全了。
馬:還得感謝那老夫妻倆。現在他們都不在了,兒子還在。1992年我去找過他,今年7月14號我又去了,看了看,給了他些東西,留下點錢。
■衝出“拉網合圍”的騎兵團幹部,想起合圍圈裡的慘景,誰都說不出話來
日方文獻是如此敘述5月11日至15日這幾天的作戰的:5月11日拂曉,奧村部隊(第41步兵旅團旅團長奧村半二少將指揮的步兵六個大隊為基幹)從沿石德路的展開線出發,對深縣東南地區的敵軍,池上部隊對安平西南地區的敵軍分別予以雙重包圍並進行了攻擊。然而共軍已經便裝分散,未能取得多大戰果。
第二期作戰於15日結束。根據各部隊的報告,敵人遺屍2299具,俘虜9525人,繳獲甚多,予敵以沉重打擊。
其實,日本人自己也說,遺屍多少,俘虜多少,這數字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是繳獲多少武器裝備,而此處又未具體說。因此,這裡恐怕只有“共軍已經便裝分散,未能取得多大戰果”一句,還比較符合實際情況吧?然而,是不是說,在日軍方圓幾十裡的大合圍圈裡,有的只是東撞西奔的百姓,及換了便衣的幹部、軍人嗎?就沒有成建制的部隊和穿軍裝的軍人嗎?當然不是。比如冀中軍區騎兵團,就仍在成建制地活動。
武強縣沙窪村,冀中軍區騎兵團駐地。5月11日深夜,原來分四股活動的冀中軍區騎兵團,集中起來,開會研究敵情。自打5月初分散活動後,大夥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