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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中國古代工藝中屬於雕蟲小技,經常被忽略不計,大部分中國工藝美術史的書上都沒有這項的章節。實際上這類藝術品很有意思,也非常重要。
相傳發明匏器的人叫巢端明,是明末舉人。他是橫跨明朝末年到清朝初年的人,對當時的政治不滿,就到鄉下去種地。種什麼呢?種葫蘆,然後開始用它養鳴蟲,這就是匏器的由來。入清以後,康熙對這個事兒比較喜歡。康熙在他先農壇那一畝三分地裡也種了葫蘆,然後找人加工成蛐蛐兒葫蘆。今天能看到的實物證據就是〃康熙御製〃的匏器。所謂御製,就是皇帝所制,表示等級高。實際上這是帶有象徵意義的,不是皇帝真的親自動手做。
皇帝非常喜歡冬懷鳴蟲,聽著蟲叫聲,覺得很愉快。古代跟今天的生活環境有很大不同,在古代人們基本上只能聽見自然界的聲音,很少聽到非自然界的聲音。但今天聽到的絕大部分聲音都是非自然界的,比如電視、收音機、MP3等等。在古代,即使是皇帝,要聽到真實的聲音非常困難。他要想聽音樂,必須有人現場演奏。皇上權力再大,也不能每天睡覺前召集樂隊演奏一遍吧?所以皇帝對自然的聲音感興趣。再加上皇帝也不好當,千頭萬緒的事情堆著,他的心理壓力也非常大。所以冬天在匏器裡養一個小蟲,聽聽自然的蟲鳴,能有效地緩解壓力。這就是〃冬養夏蟲,重在鳴聲〃。一個小小的器物,就能給皇帝帶來巨大的快樂。
養鳴蟲這一習俗到了清代,有了一項大用處。每年冬天都事先養好1萬隻蟈蟈,在大年初一這天擱在太和殿裡。皇帝一上朝,金鼓齊鳴,熱氣一烘,1萬隻蟈蟈都開始叫喚,響聲震天,這叫萬國(蟈)來朝。把生活情趣賦予政治含義,這是非常典型的一例。蟈蟈一叫喚,顯示大清國有多麼強盛,能使萬國來朝
【受用清福】
中國第一次出現收藏熱的時候,宋人趙希鵠在《洞天清祿》裡寫道:〃人生一世間,如白駒過隙,而風雨憂愁,輒居三分之二,其間得閒者才一分耳。況知之而能享用者,又百之一二;於百一之中,又多以聲色為受用。殊不知我輩自有樂地,悅目初不在色,盈耳殊不在聲。〃
趙希鵠感慨人生過得很快,像白駒過隙。他所處的宋代,還是中國歷史上相對繁盛的時代,但每個人一生中憂愁的時候佔了三分之二,閒暇的時候只佔三分之一。今天也是這樣,每個人都有擔心的問題:房子、車子、孩子、票子工資漲不漲,地位變不變,總之發愁的時間居多。你能夠有空閒的時候,不過人生的三分之一。那麼,能知到這個道理,又能享用這個空閒時間的人,一百個裡面也就有一兩個。其中大部分人還都是聲色犬馬,沒什麼追求。趙希鵠就說了:我不喜歡聲色犬馬,自有感興趣的一塊樂土。
他下面接著說:〃嘗見前輩諸老先生,多蓄法書、名畫、古琴、舊硯,良以是也。明窗淨几,羅列布置,篆香居中,佳客玉立相映,時取古人妙跡,以觀鳥篆蝸出,奇峰遠水,摩挲鐘鼎,親見商周,端硯湧巖泉,焦桐鳴玉佩,不知身居人世。〃 趙希鵠曾經見過很多老先生搞收藏,多收藏些書畫、古琴、舊硯、青銅器(宋代的時候,陶瓷還不是收藏的主要內容)。把這些藏品明窗淨几羅列起來,時時請一些有品位的客人來,大家交流切磋,非常高興。
最後,趙希鵠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所謂受用清福,孰有逾此者乎?〃沒有任何享受清福的方式能超過此事。宋代人對生活就有這樣高的理解!表面上這是對收藏態度的理解,實際上是對寬鬆生活的提倡。今天更應該提倡一種寬鬆的生活,怡情養性。收藏不收藏其實冰不重要,喜歡文化才是最重要的。
【燦爛的中華文化】
我們今天生活的時代是二百年來最富足的時期,以吃穿而論,更是中國整個歷史上最富足的時期。那麼,在這樣一個歷史的條件下,為什麼要強調文化呢?首先,文化要依賴個性而生存。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個性,有這樣一句話:〃越具有民族性,越具有世界性。〃只有強調民族個性,才能在世界民族之林佔有重要的地位。其次,中華民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大家庭,無論經過多少艱難困苦,四分五裂,終究會團結在一起。中華文化從來沒有間斷過,所以更沒有理由讓它到我們這一代人的時候間斷。
中國與古埃及、古巴比倫、古印度並稱為四大文明古國,但只有中國的古文明延續至今,有很多具體的例子可以證明。比如文字,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隸書、楷書,漢字是一脈相承的。甲骨文的〃日〃、〃月〃兩個字,今天對古文字一無所知的人一看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