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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司馬懿冷笑一聲把張合的信丟在地上,但他很快就壓抑住自己胸中的怒氣,緩緩起身走下案頭,俯身拾起地上的書信,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傳令,召集眾將來我大帳議事”。
很快,費耀、魏平、戴陵等將領齊聚中軍大帳,司馬懿面色平淡地把張合的文書遞給他們傳閱:“諸君都看一看吧,張儁乂以為應當變更原先眾議擬定的作戰方案,還提出了他自己的新方案,大家覺得如何?”
在坐的人中,除了司馬懿就屬後將軍費耀官職最高,他扭頭看看還在傳閱信件的其他人,不等所有人看完,就率先表態道:“末將以為大略既定,又是大夥兒一起商議過的,自然沒有輕易改弦易轍的道理”。
費耀說完看看司馬懿,只見對方臉上依舊一派古井不波的平靜神情,絲毫顯露不出心中的喜惡,他低頭考量片刻,終於還是放緩語氣又說:“張儁乂是武皇帝時就追隨左右的宿將,是大魏的忠臣,他想必也是出於公心才有此一議,末將願意親自跑一趟,為他解釋清楚驃騎將軍的謀略思路”。
司馬懿和張合之間的矛盾在費耀這個級別的將領面前算不得什麼秘聞,司馬懿開口第一句話就給今天的會議定下了基調,混跡官場多年的費耀哪能聽不明白。
這次的作戰方案不是我司馬懿一個人制定的,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點頭同意了的,現在張合想要把它推翻,你們準備站哪邊?
費耀是個圓滑的人,不會輕易得罪司馬懿,何況司馬懿的作戰方案也談不上錯,自己當初也深以為然,所以才會第一個站出來表態支援。
費耀與張合的私交不錯,他們同為武人出身,曾經長年同屬夏侯淵麾下征戰於雍涼地區,所以儘管一上來就站在了司馬懿一邊,可費耀還是忍不住儘量委婉地幫張合解釋了幾句。
有了費耀帶頭,其餘諸將中與司馬懿關係親近的,紛紛開始直言斥責張合,與張合交好的也只能低頭預設,於是會議迅速達成了一致意見。
司馬懿讓人把會議決定落在紙面,讓與會諸將集體署名,然後派人送給張合,要求他立即發動進攻,為大軍主力開啟前進通道。
接到回信的張合怒不可遏,把信紙幾下撕了個粉碎,然後鬱悶地一屁股坐倒,內心萬分無奈。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張合雖然憑藉隴西一戰擊潰馬謖的大功官至徵西車騎將軍(我覺得這個官職其實就是副車騎將軍的意思),已經是曹魏屈指可數的頂級重將,但身無寸功的司馬懿一投軍起步就是驃騎將軍,哪怕你張合是滿朝唯一在世的武皇帝時期的名將,還是依舊擺脫不了被世家子弟呼來喝去的宿命。
張合雖然在戰場上智謀百出,但在官場上的表現卻大相徑庭,他不是第一次與上級發生衝突了,當年他還隸屬於夏侯淵時,就與這位雍涼戰區的一把手關係不睦,好在那時還有與夏侯淵同樣關係不好的郭淮願意鼎力支援他。
這次在與司馬懿的鬥爭中,張合同樣缺乏手段,在正式寫信揭開與司馬懿的爭執前,他從未想過要提前去爭取一下同僚們的支援,而是以個人名義直接提出異議,結果被司馬懿反手一招憋得有氣沒處撒。
迫於無奈的張合只好指揮前軍向漢軍新築的城池發起強攻。
這種攻堅戰不是張合慣常的作戰風格,他從軍一生打了大半輩子仗,就基本沒怎麼打過攻堅戰,唯一的一次大概就是官渡之戰中被袁紹要求強攻曹洪把守的曹軍大營了,而且那次他也沒有打贏。
攻堅戰沒有太多技巧,張合只能按部就班地花了幾天時間安排士兵到山中伐木修建攻城器械,然後再依託雲梯、衝車等進行遠端殺傷和破壞城防。
攻打防守方早有準備的堅城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得到的,不對守軍造成足夠的殺傷,不把城防工事破壞到一定程度,不把城中的糧食、物資和軍民士氣消耗得七七八八的話,強行蟻附攻城只會殺敵一百自損一千。
靠高傷亡來打勝仗從不是張合的風格。
就在張合耐著性子攻城時,趙驥也抬頭打量著眼前的樊城。
樊城是個小城,坐落於長江北岸,與襄陽隔江相望,軍事位置十分重要。
如果敵人從南面進攻襄陽,樊城就是襄陽的後勤基地,可以源源不絕地把糧食、武器和後備兵源送進襄陽。
如果敵人從北面進攻襄陽,樊城就是襄陽的預警前哨,不先打破樊城就休想放開手腳進攻襄陽。
所以說,欲破襄陽,必先取樊城。
關羽攻襄陽時,就選取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