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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良與諸葛亮的關係尚有轉圜的餘地,向朗身後則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在搭上趙驥這條線後,他立即旗幟鮮明地公開安排兒子向條和侄子向充前往長安面見趙驥。 向朗這面旗幟在荊襄士人中的號召力比鄧芝要強得多,趙驥非常高興地給兩人授了官,向充是向寵的弟弟,西晉時坐到了梓潼太守的位置上,趙驥讓他先去楊戲手下擔任京兆郡主簿歷練一下,向條在西晉時坐到了江陽太守,趙驥把他塞到軍中,到柳隱的麾下擔任軍法曹,等以後有了戰功後再行擢升。 這件事很快就在荊襄系圈子中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由於益州的官職有限,還不得不拿出一部分來分給其他政治派系的人,所以效力蜀漢的荊襄士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志,一些多年來遲遲無法晉升的荊襄人猛然發現自己原來還有另一種選擇來獲得上升通道。 人在漢中的諸葛亮暫時沒空理會向朗,因為關中將領請求與家人團聚的請願書已經被馬良轉送了過來。 楊儀暴怒道:“反了!趙驥這是明火執仗的要造反了!丞相,我們應該立即上奏天子出兵討伐趙驥”。 “反了?威公,你憑什麼說趙驥反了?”諸葛亮皺眉反問道,“關中將士是循正當渠道提出訴求的,朝廷覺得可行就同意,覺得不可行就駁回,扯得上反不反的嗎,再說了,趙驥他本人有上表嗎?” 楊儀話語一噎,但仍不滿嘟囔道:“趙驥欲反之心已經昭然若揭,難道我們就任由他為所欲為嗎”。 楊儀只適合辦事,不適合掌權,諸葛亮在心中給楊儀定下了批語,只是當前正值用人之際,諸葛亮只得忍著性子引導楊儀:“威公,政治不是打打殺殺,趙驥一個武將都知道在朝廷的規則內爭鬥,你怎麼還這般沉不住氣,我們即便要阻止他,那也必須是在朝堂上,而不是在戰場上,或者說你覺得大漢而今經得起一場內戰嗎”。 見楊儀垂頭喪氣地不吱聲了,諸葛亮才慢慢續道:“將士們與家人聚少離多的確是個問題,我打算把關中軍團分作三批,逐年輪換回蜀中與家人團聚,然後用漢中計程車卒前往關中換防,如此不就兩難自解了嘛,既回應了關中將士的需求,又可以預防邊將擁兵自重”。 楊儀對諸葛亮的這招春風化雨佩服不已,連忙應承:“丞相高見,我這就按著你的意思去起草文書”。 丞相府的處理意見送到尚書檯後,馬良看過以後當著尚書僕射費禕的面提筆批了一個“可”字,然後吩咐:“今日文書太多了,分出一部分明日再呈報陛下用印”。 馬良分配文書的呈報順序時,不動聲色地隨手把關於輪換關中駐軍的那份文書放在了明日那摞裡面,然後趁著午飯時間悄悄溜到了向朗的公廄裡,一番交談後才告辭而去。 自從搭上趙驥這條線後,向朗工作積極性大增,整日既不研修經學也不周遊訪道了,天天都準時打卡上班,尤其喜歡藉著自己的內官身份找皇帝聊天談心。 蜀漢皇宮是由劉焉父子的州牧府改建而來,地方並不大,劉禪深居宮中甚為寂寞,陳祗離開後身邊更是沒有幾個聊得來的人,加上向朗和他說話時並不談公事,盡是挑些趣聞來講,一來二去劉禪就喜歡上了這個老臣,時常主動召他“教導學問”。 按照諸葛亮的安排,侍中董允是專門負責監督劉禪的,他時常在皇帝的一言一行中挑刺找茬,惹得劉禪極為不喜,每當劉禪不聽話時,他就搬出諸葛亮這尊大佛來壓劉禪,但在和向朗交好後,劉禪可算找到了一個好幫手,向朗年齡大、資歷深、品秩高、學問也好,批起董允來簡直跟罵兒子沒什麼區別,從此就被劉禪引為了心腹知己。 次日,馬良安排費禕把待處理的文書送去給皇帝用印,來到正殿時,只見劉禪正在和向朗談話,費禕便耐心地等兩人談完後才恭恭敬敬地稟報道:“陛下,這是今日需要用印的文書,馬尚書已經批好了處理意見”。 放在以往,劉禪通常都是看都不看就叫宦官蓋印了,但今天卻一反常態的說:“呈上來吧,待朕看看”。 費禕微覺有異,但此刻也別無他法,只能把文書遞了上去,劉禪接過來反手就遞給了向朗:“向公,你是有經驗的老臣,你幫我看看尚書檯批閱的意見可有謬誤?” 費禕立即勸諫道:“陛下,向公是光祿勳,只負責掌典宮中宿衛,按例是無權檢視這些文書”。 劉禪還沒開口,向朗就眼角一挑,理也不理費禕的邊翻看文書邊說到:“怎麼,文偉的意思是陛下也無權讓我看嗎?” 費禕整整衣冠,肅容力爭道:“天子行為有錯,我作為臣子當然該矯正匡扶,先帝有云,勿以惡小而為之,便是此理,還請向公勿要插手職權之外的公務”。 向朗眼中露出一抹欣賞的目光,但隨即就隱去說道:“如果陛下堅持要給我看呢,文偉你打算怎麼辦,去跟孔明面前狀告陛下麼?” 向朗這句話明顯就是誅心之論了,劉禪一聽果然就不滿地嘟起了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