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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恢在張翼主政南中時始終隱忍蟄伏,無論對方如何過分都選擇在明面上保持沉默,直到聽說趙驥要遷移麾下將士家屬到關中時,已經病得奄奄一息的他才做出了讓侄兒李球帶領自家部曲為趙驥效力的決定。
不得不說,任命張翼主政南中是諸葛亮執政生涯為數不多的敗筆之一,張翼的治理手段過於簡單粗暴,直接導致剛安定下來的南中四郡再次陷入了長時間的大規模叛亂,平民出身的張嶷也正是靠著這期間的卓著戰功才嶄露頭角的,這場叛亂一直持續到了馬忠出任倈降都督後才停止下來,馬忠後來也因為穩定南中的大功晉升為鎮南將軍。
和原本的軌跡不同,這個時空中因為有了趙驥的存在,南中的世家和豪強們有了第二個選擇項,滇池孟家就是最好的榜樣,南中大姓本就在製糖生意上和趙驥建立起了共同的經濟利益,現在則迫切地希望能與趙驥進一步建立更深層次的政治紐帶,於是紛紛藉著資助軍屬遷移的事向趙驥示好。
有了南中大姓資助的滇馬和沿途世家資助的糧食,向朗在李球的護衛下順利地到達了關中,進入雍州地界後,趙驥親自前往郿縣迎接,見面後以晚輩謁見長輩的禮數朝著向朗作揖行禮。
向朗勢窮來投,在面子上難免有幾分過不去,沒想到這位新近崛起的年輕人居然能對自己以禮相待,他連聲謙遜當不得如此大禮,趙驥笑著說:“向公是我前輩,正該如此行禮,何況向公護送將士家屬一路辛苦,此禮不僅是我個人對向公的尊敬,也是關中數萬將士對向公的感激”。
趙驥與向朗騎馬並肩而行,向朗心熱主動請纓:“不捨若是不嫌老夫年邁昏聵的話,老夫願意一力承擔分田安置軍屬之事”。
安置軍屬事關軍心士氣,是件非常重要的大事,辦好了就是份大功,但這件事同時也非常麻煩燙手,誰家被安置到富縣,誰家被安置到窮縣,誰家分到的田離水源近,誰家又少分了幾厘地,稍有不慎就會把好事辦成壞事。
向朗在劉備初定荊南四郡時就被委以總領秭歸、夷陵等四個關鍵縣城軍民事的重要職責,其出色的行政能力可見一斑,他很有信心能幫助趙驥辦好這件麻煩事。
不料趙驥卻搖搖頭道:“安置軍屬一事我打算交給裴徽裴文季去辦,就不勞煩向公了”。
向朗聞言頓時笑容一滯,他見趙驥與自己相談甚歡,這才趁熱打鐵主動拉下老臉來提出想要分擔重任,趙驥卻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擺明了還是沒有真正信任自己,只是想借著自己的名望與資歷當個充門面的政治花瓶而已。
趙驥把向朗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他笑著貼近低聲說:“用這等庶務攪擾向公實屬大材小用,我最近正為一件事煩惱,卻找不到人可以解憂,天幸向公來了,此憂非向公不可解矣”。
“哦?!”向朗馬上就被吊起了興趣,“不知是何事竟能難倒將軍?”
趙驥苦著臉說:“新任雍州刺史孝起公與我不睦,常仗著他的年宦資歷欺凌我這個晚輩,還請向公為我主持公道”。
向朗聽完差點沒憋得住笑出聲來,你趙驥都敢跟諸葛亮對著幹了,還能被個陳震給欺負了?你手頭有兵有將,還把控了河東的鹽鐵貿易,除了廖化、胡濟兩個太守外,其餘官員全都是你的人,你不欺負陳震就不錯了,他哪來的本事倒反天罡騎得到你頭上?
向朗看破卻不點破,他會意笑罵道:“這個陳孝起真是越老越不會做人了,他年輕時還算有幾分眼光,一眼就看出了先帝有英雄之姿,不惜千里迢迢從河北跑到新野來投奔先帝,這才能從一個小小的從事一路攀上衛尉的高位,現在的他可真是有點老眼昏花了”。
“是呀,我記得孝起公與向公年紀相近,這般一相對比,他臨老了的眼光可差你太遠了”。
向朗拱拱手應道:“請將軍放心,我自有辦法規勸陳孝起的”。
“好,那我就靜候向公佳音,哈哈哈”,趙驥和向朗相視大笑。
回到長安後,趙驥就心急火燎地趕回了自傢俬宅,因為關嫣也跟隨將士家屬一道來了長安,趙驥雖未上表請求遷來家人,但滿朝上下都默契地選擇了任由關嫣前來關中。
關嫣自幼在父親關羽身邊耳濡目染,對普通士卒極為厚待,為了這次遷移軍屬,她變賣了關家在成都的全部產業,所得錢糧統統以趙驥的名義充作了軍屬們遷徙的費用。
小兩口分別多時,一見面趙驥就急著去扯關嫣的衣帶,關嫣紅著臉推搡阻攔道:“你好歹是個堂堂的鎮東將軍,哪能白晝宣淫?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多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