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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丘兄弟倆閉門懇談一番後,毋丘儉和文欽只帶了百餘親隨出城直奔樂成縣。
固守樂成的陳泰對毋丘儉、文欽的到來十分詫異,隨即又表現出極度的憤慨,可在三人密議之後,陳泰就陰鬱著臉和兩人一路離城往南而去。
漢軍信守承諾,讓開道放他們三人渡過黃河返回魏境,易縣和樂成的兩萬多魏軍隨後開出城外接受漢軍的整編。
曹操拼了老命才奪取的河北三州,自此只剩下了一個魏郡。
就在冀州易主之際,洛陽城內卻有一名年方弱冠的少年郎悠哉閒哉地來到一座府邸前,對門人說道:“勞煩通傳一聲,就說後進晚輩賈充求見”。
賈充是原豫州刺史賈逵之子,賈逵死後,賈充繼承了陽裡亭侯的爵位,頂著平陽賈氏的光環,又在為父服喪期間享有孝名,賈充一出仕就在曹魏中樞擔任了尚書郎的要職,可謂前途不可限量。
府邸的主人在得知來訪的是賈充後,立即大開中門親自出迎。
府邸的主人叫鄧颺(yang),南陽郡新野縣人,和蜀漢現在的幷州刺史鄧芝同族。
鄧颺年少時就以才學知名,年紀輕輕就擔任了洛陽縣令,後來又進入中樞擔任中書郎,風頭堪比如今的賈充,一般的少年得志。
可惜宦海風雲無常,誰也說不好風平浪靜後會不會馬上就是一場疾風驟雨,就在世人皆以為鄧颺會再進一步時,他卻因為牽涉進曹叡欽點的浮華案,和司馬師、諸葛誕、李勝等人一起被罷免。
罷官閒居後,鄧颺風光不再,往日門庭若市的府邸如今變得門可羅雀,已經很久沒有達官顯赫來拜訪了,所以在聽說賈充這位高門子弟登門拜訪後,鄧颺心頭十分高興。
兩人分賓主坐定後,賈充表明來意,說是久聞鄧颺的才名,今日專程前來探討一二。
坐而清談是鄧颺這種玄學名士最喜歡、最擅長的事情,加之賈充雖然年少卻很會來事兒,一番吹噓把鄧颺捧得雲裡霧裡,兩人相談甚歡,約好改日到賈充家中再聚。
數日後,賈充果然備下宴席邀鄧颺過府,兩人在賈府開懷暢飲,鄧颺本就是個喜好奢華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涉入浮華案,在丟官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一時間彷彿感覺又回到了往日的高光歲月中。
席間,趁著鄧颺的興頭,賈充不經意地問起:“以玄茂兄的才華,想必朝廷不久後就會重新起復”。
鄧颺雖狂不傻,他有些落寞地搖搖頭:“公閭你還年輕,不懂朝堂上那些彎彎繞,今日高興,不必提那些糟心事”。
“玄茂兄可是以為小弟是隨口胡謅?”賈充笑笑問道,“兄長可知天子近況?”
鄧颺免官後一直四處活動,希望能找個機會挽回聖心,加上他之前在中樞任官多年,多少還是有一些人脈耳目,自然不會一點兒不知道曹叡現在的狀態。
現在的曹叡和瘋了沒太大區別,為了生兒子,這位登基之初頗為英武的皇帝如今整天把春藥當飯吃,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已經到了吃藥都沒用的地步了。
一名壽春的農婦自稱自己是受天神所派來到凡間,能夠幫曹叡祛病增壽。
要是放在以前,曹叡就算不治這個農婦一個妖言惑眾的罪名,也會一笑置之絕不相信,而現在的曹叡不僅專門發明詔公開表揚這位農婦,甚至還為她在皇宮新建了殿室供其居住,只求能恢復自己的生育功能。
賈充附耳對鄧颺小聲說:“斧斫之於森也,旦旦而伐,可以為美乎?”
鄧颺心思靈敏,立即就意會了賈充的暗示:“我近日於學問上多有不解,公閭交遊廣闊,不知可識得洛陽有無哪位大才能為我解惑?”
賈充一笑回答:“玄茂兄就在天子身邊,豈不知故大將軍之子曹昭伯自幼素與天子親善,又為人謹慎持重,在宗室中頗具賢名”。
曹爽?鄧颺不是很相信賈充的這條訊息。
鄧颺認識曹爽,兩人之前打過交道,鄧颺知道曹叡很喜歡這個大胖子,平日裡都直接稱呼曹爽的小名“阿默”,不僅准許他出入宮廷,還任曹爽為城門校尉,後來又接替許儀出任武衛將軍掌管禁軍,寵幸非常。
寵幸歸寵幸,可曹爽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曹氏宗親,曹叡怎麼可能把身後事交到他的手中,要知道同樣受曹叡重用的曹宇、曹肇等宗室子弟無論在血緣上還是能力上都明顯更優於曹爽。
賈充看出了鄧颺臉上的不信,他笑道:“小弟本想自己探一探武衛將軍的門路,可惜沒有什麼舊交情,貿然登門不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