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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人聽得如痴如醉,美美和安娜不甘心瑞喜和雲靜在臺上大出風頭,忙搶著奔上臺去,一左一右站在瑞喜和雲靜身邊跟著唱起來。臺下的尖叫聲、喝彩聲幾乎是隨著歌聲最後一個音符同時響起的。冷志成、謝董事長、黃老闆也都熱烈地鼓著掌。
第一個節目圓滿結束後,四位佳麗都站在臺上,她們的臉龐被下邊沸騰的氣氛燒得通紅。接下來,她們將各自介紹自己的手,用手向觀眾展示她們最擅長的才藝。
“我的手,最擅長的就是舞弄丹青,畫出我們的錦繡江山!”美美舉起了她漂亮的手,一比劃,兩個工作人員走上臺來,把事先準備好的美美畫的國畫拿了出來,徐徐展開。
安娜則跳起了舞:“我的手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舞蹈。舞蹈讓國人強身健體,可以摘掉我們‘東亞病夫’的帽子。”
雲靜的手指在琴鍵上出神入化地彈奏著,她一邊彈一邊說:“我用我的手指,奏出美妙的音符,給苦難的人帶來歡樂。”
輪到瑞喜了,她走到麥克風前,樸實地說:“我的手,沒有才藝,我不會畫畫、彈琴,舞也跳得不好。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
場內一下子安靜下來,臺上的三個參賽者也看著她,美美忍不住要笑了,雲靜則是一副早就預料到了的樣子。
“我的手雖然沒有才藝,但是可以做很多事兒。它可以給傷員們洗衣服、被單、繃帶,給他們做飯、換藥,還可以握著他們的手,給他們親人一樣的溫暖!他們的手在我的手裡慢慢變涼——我的手讓他們在去天堂的路上,感覺到安慰和溫暖。我想說的是,即使一個沒有任何才藝的普通人的手,也是有用的。只要我們有心,把手伸出來,人人都可以為國家服務!”
臺下一片安靜。
“說得太好了!太好了!國難當頭,大家都應該儘自己一點兒微薄的力量!”主持人被感動了,冷志成也忘了撣去手上的菸灰,菸灰一點點落在他另一隻手拿著的禮帽上短暫的寂靜過後,會場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前面還在即興表演著其他娛樂節目,幾位國新的股東已經聚在後臺,商量名次怎麼排。路老闆說他出了錢美美當然要得冠軍,黃老闆也強調安娜不能落選,冷志成胸有成竹地說論才藝朱麗丹是沒話講的謝董事長看著他們三個,聽外面觀眾高喊著瑞喜的名字,為難地說:“我們也不能不顧及觀眾的呼聲啊,瑞喜很有人緣,如果沒有她,怕是不能服眾呢。”
其他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笑道:“順水人情,三個並列冠軍和四個有什麼區別?”
就這樣,在音樂聲中,彩色的緞帶和花瓣從空中落下,選美臺上頓時光影炫目,宛若仙境。四位小姐都帶著后冠,手裡拿著一個條幅,上面分別寫著:風、花、雪、月。
第二天,上海灘各大報紙的頭條全都一樣——《四小姐並列國新小姐冠軍》!
9
雖然成了選美冠軍,瑞喜的生活一時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依舊平時在郵局上班,週末去醫院做義工。這天,瑞喜剛從郵局出來,有一個採訪過她的記者突然跟上來,對她說:“瑞喜小姐,有位老闆要辦個慈善募捐活動,想請你參加——請你去商量一下細節問題。”
瑞喜聽說是慈善活動,不好推脫,看看天色還早,就跟著記者去了郵局附近的一家豪華酒店。這家酒店平時出入的都是上層人物,瑞喜每天在街上來來往往,卻從來沒有進來過。看到她進門,一個高大的胖子迎過來,自我介紹說也姓林,是滬風唱片公司的老闆。“林小姐,或者我叫你林妹妹怎麼樣?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們公司打算跟你簽約,給你出唱片,然後,還要拍電影!”
瑞喜聽他這樣說,愣住了,看了看記者問:“不是要辦慈善募捐嗎?”
“林小姐,滬風是大公司,多少小姐想跟林老闆見個面都排不上隊呢!您看,要是當了明星,您就可以住現在這樣的地方,而且,唱片和電影的利潤都是有分紅的!”記者趕忙識趣地站出來打圓場,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假意說外面有人找,關上門出了房間。
瑞喜似乎嗅到空氣中有讓她不安的味道,有些驚恐,退後幾步說:“對不起,我不行的!我真的只想做救護義工。對不起,我走了!”
“我不答應,沒有人能從我這裡走出去!”林老闆一步跨到瑞喜面前,伸手來拉她,還把他肥胖的下巴往瑞喜臉上湊,嘴裡嘟囔著,“聽我的,我不會虧待你的!”
瑞喜退到了桌子邊,實在無路可退了,她左右看看,抓起桌子上的茶壺,連同滾燙的茶水朝林老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