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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殺之。
常戒諸將曰:“破柵平城,當盡殺之,使天下知我威名。”故諸將每戰,專以焚掠為事,斬刈人如草芥,以資戲笑。又禁人偶語,犯者刑及外族。為其將帥者,悉稱行臺。來降附者,悉稱開府。其親寄隆重者,日左右廂公。勇力兼人者,曰庫直都督。今且按下不表。
再說湘東王繹,字世誠,高祖第七子也。初高祖夢一眇目僧,執香爐至殿前,口稱託生皇宮,徑往內走。高祖夢覺,而後宮適報皇子生,名之曰繹。少患眼疾,遂盲一目。高祖憶前所夢,彌加寵愛。及長,好學不倦,博極群書,高祖常問曰:“孫策在江東立業,年有幾?”對曰:“十七。”高祖曰:“正是汝年。”遂封湘東王,出為荊州刺史。其在荊州,軍書行檄,文章詩賦,點毫立就,常曰:“我韜於文字,愧於武夫。”人以為確論,性好矯飾,多猜忌,有勝己者,必加毀害。忌劉之遴才學,使人鴆之,如此甚眾。妃徐氏,有美色,嗜酒好Y,性又酷妒,見無寵之妾,便交杯接坐。才覺有娠者,即手加刀刃。以王眇一目,每知王將至,必為半面妝以俟,王見,則大怒而出。王好讀書,卷籍繁多,每不自執卷,令左右更番代執,晝夜無間。以故左右出人無忌,妃擇其美者,常與之Y。
有季江者,美姿容,尤為妃愛。季江每嘆曰:“植直狗雖老猶能獵,蕭溧陽馬雖老猶駿,徐娘雖老猶尚多情。”又有賀徽者,年少面貌美,妃常往普賢寺禮佛,遇之心動,即令寺尼招之入內,遂與之私。意甚謙,書白角枕為詩,互相贈答。後事露,繹欲殺之,以其生世子方等,不忍,乃盡殺其所私者,而幽之後宮。更作《蕩婦秋思賦》以刺之,其詞曰:蕩予之別十年,倡婦之居自憐。登樓一望惟見,遠樹含煙。
平原如此,不知道路幾千?天與水兮相逼,山與雲兮共色。山則蒼蒼入漢,水則涓涓不測。誰復堪見鳥飛,悲鳴只翼?秋何月而不清,月何秋而不明。況乃倡樓蕩婦,對此傷情。於時露萎庭蕙,霜封階砌,坐視帶長,轉看腰細。重以秋水文波,秋雲似羅。日黯黯而將暮,風騷騷而渡河。姜怨迴文之錦,君悲出塞之歌。相思相望,路遠如何?鬢飄蓬而漸亂,心懷愁而轉嘆。愁索翠眉斂,啼多紅粉漫。已矣哉!秋風起兮秋葉飛,春花落兮春日暉。春日遲遲猶可至,容子行行終不歸。世子方等見之,知為其母作也,且慚且懼。原來方等有俊才,善騎射。臺城被圍,繹停軍郢州,獨遣方等率步騎一萬,援健康,每戰親犯矢石,以死節自任。及宮城陷,繹還荊州,方等亦收兵還,甚得眾和。湘東始嘆其能,修築城柵,以備不虞。既成,樓雉相望,周遮七十餘里。湘東見之大悅。然方等以母故,恆鬱鬱不樂。嘗著論以見志雲:人生處世,如白駒過隙耳。一壺之酒,足以養性;一簞之食,足以恰形。生在蓬篙,死葬溝壑。瓦棺石槨,何以異茲。
吾嘗夢為魚,因化為鳥。當其夢也,何樂如之。及其覺也,何憂及之。良由吾之不及魚鳥者遠矣。舉手動觸,搖足恐墮,若使吾終得與魚鳥同遊,則去人間如脫屣耳。
又嘗謂所親曰:“吾豈愛生,但恐死不獲所耳。”今且按下慢講。且說其時賊據建業,兇勢滔天。然方收集三吳,未遑經營江北,故京師雖破,外鎮猶強。荊州則湘東王繹,襄陽則岳陽王察,湘州則河東王譽,信州則桂陽王慥,益州則武陵王紀,而鄱陽鎮合肥,邵陵據郢州,唯荊州地居形勝,兵力最強,特推為督府,各受節制。而湘東疑忌宗室,每與諸王不睦。
先是太清三年,河東王譽移鎮湘州,前刺史張纘,恃其才望,輕譽少年,迎侯有闕。譽怒,頗陵蹙之。纘恐為所害,輕舟夜遁。與湘東有舊,欲因之以殺譽兄弟,乃奔江陵,求暱於繹。恰值桂陽王將還信州,欲謁督府,停軍以待。纘因說繹曰:“河東、岳陽,共謀不逞,欲襲荊州,桂陽留此,欲應譽、察。”湘東信之。遂殺慥。諸王由是不服。其後督糧於湘州,譽怒曰:“各自軍府,何忽隸人?”使者三返,譽競不與。繹怒欲伐之。世子方等請行,繹乃給兵三千,使之往討。譽出兵拒之,戰於麻溪,方等匹馬陷陣而死,湘東聞之怒曰:“河東敢殺吾子,此仇必報。”乃命大將鮑泉,率騎一萬進討。王僧辯起竟陵之眾助之,刻日就道。僧辯因竟陵部下未盡至,欲俟眾集,然後行,求緩日期。繹疑僧辯觀望,按劍厲聲曰:“卿憚行拒命,欲同賊耶?今唯有死耳。”因斫僧辯,中其髀,悶絕倒地。
久之方蘇,即下於獄。泉在旁,震怖不敢言,僧辯母聞之,徒行至官,流涕人謝,自陳無訓,伏地求免。繹意解,賜以良藥,故得不死。泉獨將兵擊湘州。但未識湘州果得勝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