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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暇外圖?只恐堅既得志,必有併吞江南之意。
他日之憂,正勞聖慮也。“帝曰:”堅亦何能遽代周家?“遂不以為意。未幾隋果代周,帝聞之,懼而謂憲曰:”卿料事如神,他日之憂,正不可以不防。“憲曰:”陛下能念及此,兢兢業業,隋亦無如我何也!“於是飭邊事,修武備,以為自強之計。時大建十三年也。
明年春,帝有疾,詔太子及始興王叔陵、長沙王叔堅,併入侍疾。叔陵見帝病將危,陰懷異志,命典藥吏曰:“切藥刀甚鈍,可礪之。”蓋舊制諸王入宮,不許帶寸刃,故叔陵欲礪銼藥刀,以行逆也。甲寅帝崩,倉猝之際,合宮驚慌,而叔陵命左右於外取劍。左右弗悟其旨,取朝服所佩木劍以進,叔陵頓足大怒。叔堅在側見之,知其有變,乃密伺所為。俄兩太子哀哭俯伏,叔堅偶如廁,叔陵較起,於旁抽切藥刀斬太子,中項,太子悶絕於地。柳後大呼救之,叔陵又斫後數下。ru媼吳氏自後制其肘,太子浴血而起,叔陵持太子衣,太子奮身得脫。
叔堅行至殿廊,聞內有喊聲,急即奔入見叔陵行兇,遂從後益之,奪去其刃,李之就柱,以其折袖縛之。時吳媼已扶太子避賊,叔堅求太子所在,欲受生殺之命。叔陵乘間奮力掙縛,縛解脫走,突出雲龍門,馳車還東府,使左右斷青溪道,放東城囚以充戰士。又遣人往新林,迫其所部兵,躬自被甲,戴白布帽,登城西門,招募百姓,散金帛以賞士卒,遍召請王將帥,莫有至者。獨新安王伯固單馬赴之,助其指揮。聚兵千人,據城自守。時眾軍並出防江,臺內空虛,人心驚亂。叔堅忙召蕭摩訶入內,使受敕討叔陵。摩訶受命出宮,即率馬步數百,直趣東府。叔陵惶恐,遣人送鼓吹與摩訶,謂之曰:“事捷,必以公為臺鼎。”摩訶誘之曰:“須王心膂自來,方敢從命。”
叔陵乃遣所親戴溫、譚麒麟,來見摩訶,摩訶執以送臺,斬其首以徇東城。叔陵嘆曰:“事不成矣。”遂入內,呼其妻妾十人,盡沉於井,身率步騎數百,開城走,欲趣新林,而後乘舟奔隋。行至白楊路,為臺軍所邀。伯固奔避入巷,叔陵馳騎拔刃追之,呼曰:“爾欲求克耶?我先殺汝。”伯固不得已復還。
部下多棄甲潰去。訶摩刺叔陵仆地,其將陳仲華就斬其首。伯固亦為亂兵所殺。自寅至已,其亂乃定。叔陵諸子皆賜死。時太子創甚,臥承香殿,太后居伯梁殿,百司眾務,皆決於叔堅。
丁已,太子創愈,群臣奉璽綬,即位於太極殿。改元至德,大赦天下,是為後主。以長沙王為司空、驃騎大將軍,蕭摩訶為車騎大將軍,封綬遠公,叔陵家金帛累鉅萬,悉賜二人。
且說長沙王既定內亂,自以有救護大功,驕縱日甚,群臣忌之。都官尚書孔範、中書告人施文慶皆有寵於帝,而惡叔堅所為,日夜求其短,構之於帝。帝遂疏之,以江總為吏部尚書,奪其權。叔堅既失恩,心不自安,乃為厭媚,酷日月以求福。
或上書告其事,驗之有實,帝乃四叔堅於內剩將殺之,令內侍宣敕數其罪,叔堅對曰:“臣之本心,非有他故,但欲求親於主上耳。今既犯天憲,罪固當死,但臣死地下必見叔陵,願宣明詔責之於九泉之下。”帝感其言,遂赦之,免官歸第。今且按下不表。
卻說陳自武帝開國,綱紀粗備,天下漸安。繼以文宣承統,勤勞庶政,節己愛人,府庫充足,民食有餘,故大建之末,江南號稱富庶。後主即位,蒙業而安,天下欣欣望治。然性耽詩酒,專喜聲色。始初,尚有二、三大臣。輔以正道,軍國之務,稍為留心。繼則佞幸日進,諛言盈耳,內寵外嬖,共為蠱惑,而君志日荒矣。
再表後宮有一美人,姓張名麗華,本兵家之女,父兄以織蓆為業。後主為太子時,被選入宮,撥為東宮侍婢。時後主已得龔、孔二妃,花容月貌,皆稱絕色,並承寵愛,而於孔妃尤篤。嘗謂妃曰:“古稱王嬙、西子之美,自吾視之,卿美當不弱耳。”及麗華入宮,年才十歲,為孔妃給使,後主未之見也。
一日,與孔妃小夥,麗華捧(寧毛)以進,。後主一見大驚,端視良久,謂妃曰:“此國色也。卿何藏此佳麗,而不令我見?”孔妃曰:“妾謂殿下此時見之,猶嫌其早。”後主問何故,對曰:“其年尚幼,恐微葩嫩蕊,不足以受殿下采折耳。”後主微笑,心雖愛之,憐其幼弱,不忍強與交歡。因作小詞以寄情,其詞曰:海棠初試胭脂嫩,翠佩葳蕤,弱態難支。不許金風用力吹。
新桃時樣慵梳掠,淡淡蛾眉,雲鬢雙垂,欲護蘭芽不自持。
後主作完是詞,以金花箋書付麗華,麗華叩謝。孔妃相顧而笑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