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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證據來。
謝天謝地;真叫皇天不負有心人;筆者終於目睹了在大陸絕對無法看到的、令人對“豪門盛衰”有了感覺的兩樣東西。一樣是李家金山銀山、蒸蒸日上時;慈禧太后賞賜的琺琅鍾。
那是一個非常精緻、色彩至今很鮮豔的長方形古典琺琅鍾;原有一套十二個;原裝的法國貨;是當年法國公使進貢給慈禧太后的國禮;慈禧非常喜歡。那時她周圍的太監迷信;認為送鐘不好;不吉利;弄不好就成了“送終”了;所以建議慈禧還是賞給哪個大臣吧。慈禧本不想送掉;就推說“總督當中;誰有十二個兒子我就賞給誰”。誰知那時還真有多子多孫的人;結果下面報上來;說是李瀚章有十二個兒子;慈禧沒轍了;於是就賞給了李瀚章。那包裝得漂漂亮亮的一套琺琅鍾;千里迢迢送達湖廣總督府的時候;老太爺感動得跪在地上久久沒起來
其實李瀚章只有十一個兒子;說是十二個那是誤傳。李瀚章得了十二個琺琅鍾;一個兒子一個;自己留一個。每一房都歡天喜地;視為無上的榮耀;輪番與那鍾照相留念。傳到“國”字輩手裡時;人家是長房之子才能得一個;他李國光兼祧兩房;一個人得了兩個。有一年;其中有一個出了點毛病;他請一個懂行的親戚開啟鐘的後蓋看看;發現裡面有當年的鐘表匠作的保養記錄;時間是在19世紀50年代;說明這批琺琅鍾起碼有一百五十年曆史了。現在這兩個鍾走時仍很準;只是鬧鐘不鬧了;可知這御賜的東西都是真傢伙。
另一樣“證據”可就叫人揪心了;竟是一盒子發黃了的、從20世紀50年代中期就開始的、從香港匯往大陸的匯款單的存根;是寄給那些原先也有著四千畝地、一座大宅院和一個琺琅鐘的人的後代他們已經陷入了生活的困境;家裡的東西早已經賣得“見底兒”了;不得不靠別人接濟過日子。這樣的匯款每月有一批;每張少則三十元;多則五十元、八十元;養活那些早已把琺琅鍾也賣出去填肚子的本家人。
翻檢著眼前一小捆一小捆發黃了的匯款存根;1958年的、1959年的、1960年的筆者啞然;頓時覺得有點西風古道瘦馬的味道。
突然想起不久前曾經看到過的;一摞慎餘堂(李家老四房)的田產目錄;小楷手書的原稿;何年何月購進哪裡的田;幾畝幾分幾毫;購買人是誰;賣出人是誰;證明人是誰;價錢多少;方位何處;清清楚楚。這樣的田產目錄竟然有十七冊,堆在桌上有一尺來高!這十七冊田產目錄的總數加起來;也未必能有四萬畝地。而李瀚章的四萬多畝地;怎麼就變成了眼前一盒子匯款存根了呢?它們之間的距離;不過才隔了兩代人歲月之刀;是不是把老李家切割得狠了點?
《紅樓夢》裡說“忽喇喇似大廈傾”;那大廈說傾真的就傾覆了!
不知那些個每月翹首盼望著香港匯款的人們;他們是年老無子、體弱多病;還是吃喝嫖賭、風花雪月;以至於衣食無著?看看戶頭;居然有十戶人家!時間從50年代中期;一直延伸到80年代初;戶頭當然是越往後就越來越少了;因為老人們漸漸都去世了;再後一代人又自知奮起了。他們遇著了李國光是他們的福氣。
一個世受皇恩、位極人臣、屢獲賞賜、權傾天下;幾乎是金錢堆成的大宅門;在李鴻章死後也就是五十年光景;其中的一部分人;已經潦倒到了如此地步!當然還有另一部分人;如李國光等人;從一個報社的打工仔;一個被張春橋逐出《解放日報》的“狗崽子”;變成了尖沙嘴高檔寫字間裡的大老闆豪門之事;陵谷興替;哪是扒拉扒拉算盤珠子就能算得清楚的!
李國光開啟了話匣子;哪一支、哪一房、哪一家、哪個人
“文章經國;家道永昌”按照李家老祖宗立下的子孫輩分表;此時的李國光更像一位歷史老人。這八代人從李文安(1801年生)算起;如今已有二百多年了。二百年間八代人的盛衰往事;二百年間一個頂級大宅門的後院秘聞;摻和著國際風雲、政壇恩怨、豪門詭秘、商場硝煙還有那幾起至今還說不清楚的謎案李家事;怎麼看都像一部近代《紅樓夢》!
第2節 從熊磚井走向世界的大宅門
據說,李家最初的發家得助於一口井;一口神奇的井。這口井在合肥市以東三十里地。
現在從合肥市中心乘中巴向東走;大約一個多小時;就會來到一個過去叫肥東縣磨店鄉的地方。這個地方論實際規模;似乎算不上個鎮;頂多是個集市;現在雖已劃入市區;但“開發”還遠遠沒有跟上;舉目望去;仍是農田和村舍居多;腳底下還是坑坑窪窪的泥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