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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他的名字不會再叫馬克,但他仍免不了一死。
她正決定要否定證人保護計劃時,馬克從監獄給她打電話來了。他說他剛吃完了一塊大餡餅,感覺非常好,住的地方不錯,一切都好,比在醫院裡開心,食物好多了。見他如此急不可待地說了一大串,黛安知道他在撒謊。他說他已經策劃了越獄計劃,很快就會逃出來。他們談到了裡基,活動房屋,今天的聽證會以及明天的聽證會。他說他相信雷吉的勸導,黛安贊同說這樣最好不過了。他為不能在那兒幫助裡基表示抱歉。當他竭力使人聽起來如此懂事的時候,她強忍著眼淚。他再次為惹出了這些麻煩事兒道歉。
他們母子倆的談話很簡短,她覺得難以和他談話。她不能給他以慈母般的勸告,覺得自己是個無用的人,因為她那十一歲的兒子進了監獄,而自己卻無力救他出獄。她不能去探望他。她不能去和法官談話。她不能告訴他是招供還是保持沉默,因為她也害怕。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呆在此處這張窄窄的小床上,兩眼盯著牆壁,心中祈禱著,一覺醒來,惡夢就結束了。
下午六點了,是播出當地新聞的時間。她看著新聞播音員無聲的面孔,希望不要出現那則訊息,但一瞬間她的希望就破滅了。在一則從一個廢渣坑中抬走兩具屍體的訊息之後,一張馬克和今天早上被她搧過耳光的那個警察的黑白照片突然出現在螢幕上。她調大了音量。
新聞播音員報道了帶走馬克的根據,言語謹慎地沒有稱之為逮捕,然後鏡頭轉向站在少年法庭大樓前面的一名記者。他花了幾秒鐘時間急急忙忙地講了他一無所知的聽證會,然後又氣喘吁吁地不住嘴地說那孩子——馬克·斯韋——已被帶回少年拘留中心,明天將在羅斯福法官的審訊室再舉行一次聽證會。鏡頭又回到播音室,播音員報道了有關小馬克和傑羅姆·克利福德悲劇性自殺的最新訊息。那天早晨在新奧爾良送葬的人們離開殯儀館時的鏡頭一掠而過,然後是一兩秒鐘羅伊·福爾特里格在雨傘下面與記者談話的鏡頭。鏡頭又快速拉回到播音員,她開始引述斯利克·莫勒的話,疑點增大了。孟菲斯警方,聯邦調查局,政府律師事務所,或謝爾比縣少年法庭諸方均沒發表評論。當播音員引述了一大串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士的話時——他們的話大多不是依據事實,而純粹是推測——情況變得危急起來。當她以憐憫的口吻播完了這則訊息,插入商業廣告時,那些不知內情的人完全可能輕信小馬克·斯韋不僅槍殺了傑羅姆·克利福德,而且還殺害了博伊德·博伊特。
黛安開始胃痛起來,她撳下電源開關,病房裡更黑了。她已經十個小時沒有進食。裡基抽搐著,呻吟著,使她陣陣心疼。她小心翼翼下了床,對裡基感到無可奈何,對格林韋大夫那甚慢的療效有些灰心喪氣。她厭惡醫院這種地牢似的佈置和照明,對允許監禁兒童的制度感到毛骨悚然,而她最懼怕的是那些在暗中遊蕩的鬼影,他們恐嚇馬克,焚燒活動房屋,顯然還會毫不猶豫地採取更多的行動。她關上浴室門,坐在浴缸邊沿上,點燃一支弗吉尼亞苗條牌香菸。她雙手直抖,腦子裡一片茫然。週期性偏頭痛在她腦袋深處開始發作了,到半夜時分,她也許會偏癱了。也許吃幾片藥能管用。
她一明一滅地吸著細長的香菸,坐在裡基的床沿上。她曾發誓要一步一步地熬過這磨難。但是,她心中在暗暗詛咒,日子不變得越來越糟才他媽的怪呢。她已無法承受更多的折磨了。
尖刀巴里之所以挑選了這個情調憂鬱的小酒吧,是看中它的靜謐和幽暗。他十幾歲起就記得這地方,那時候他是新奧爾良大街上的一個年輕而想出人頭地的混江龍。他不大光顧這個酒吧,但因為它比較僻靜,就是說他能在離運河大街不遠處停車,迅速穿過波旁大街和皇家大街上的觀光客,而聯邦調查局的特工根本無法跟蹤他。
他在後部找了張小桌子,一邊呷著伏特加雞尾酒,一邊等著格朗克。
他希望能親自到孟菲斯去,但他是保釋出獄的,行動處處受到限制。不用問,他也清楚,他要離開這個州,必須得到批准。與格朗克聯絡一直很困難,他的電話被竊聽。他的汽車和房子被裝了竊聽器。有一半時間他不敢說話,因為他幾乎可以感覺到感測器和隱蔽的話筒。
他喝完了雞尾酒,又要了一杯。雙份的。過了二十分鐘,格朗克到了,把那肥大身軀塞進了牆角的椅子裡,頭頂上的天花板離他們七英尺高。
“好地方,”格朗克說。“你好嗎?”
“還行。”巴里打了個響指,侍者應聲走過來。
“啤酒。格羅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