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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芮斯德立克——喔,該是歐威爾——來說,不是風險太大了嗎?”奧立佛太太頗費思疑地說。
“絕沒有你想的那麼大。你聽我說,以商業信用而言,他從來不是個索帳的人。他只是個城裡著名企業的一份子,多年居留海外,在哥哥去世之年,返回英國來料理哥哥的事業。他帶著最近在國外結識的年輕夫人一起回來,跟一個老邁、半瞎卻極負盛名的老舅父住在一起,那老先生在他上小學之後就不大接近他了,也就不聞不問地接納了他。除了一個五歲時就與他分離的女兒之外,他一個別的近親都沒有。當初他遠去南非的時候,他們家公司裡僅存的兩名老事務員也相繼過世。年輕的職員如今都待不長久。他們家的律師也已故世。我們可以斷定,在這兩人決定謀財篡奪之後,法蘭西絲早把這整個的情況都研究得非常地細了。”
“看情形,他們是兩年之前在肯亞認識的。兩人都是歹徒,但興趣所在卻截然不同。他專門作探礦方面偽造的交易——芮斯德立克與歐威爾曾一道去過一些蠻荒地區勘探過礦藏。一度曾傳出過有關芮斯德立剋死亡的傳言(可能是真的),但後來又被攻破了。”
“依我猜想,在賭博上可能牽涉過很多金錢?”史提林佛立德說。
“一大筆鉅款捲了進去的。一次驚人的豪賭——賭注大得驚人。結果安德魯·芮斯德立克發了一筆橫財。他本人本來就很富有,又是他哥哥的財產繼承人。一直沒有人對他的身份真假起過懷疑。可是後來事情——不妙了。晴天一聲霹靂,他收到一個女人寫來的信,這女人果若見著他的面,會立刻認出他不是安德魯·芮斯德立克。接著另一樁倒楣的事又跟著發生了——大衛·貝克開始勒索他了。”
“我想,這他們該早有所料的。”史提林佛立德很細心地說。
“他們並沒有料到,”波洛說:“大衛以前並沒有勒索過人。我想是這人的巨大財富使他眼紅了。他感到:他繪製這幀偽充的畫像所獲的報酬相形之下未免數目太小了,他要再多拿一些。因此芮斯德立克又開給了他鉅款支票,假稱是為了他女兒——防阻她嫁給一個不成材的男人。究竟他是否真地要跟她結婚,我不知道——他也許會的。但是要想敲詐歐威爾與法蘭西絲·賈莉這樣的人是十分危險的。”
“你認為這兩個人就如此冷酷地計劃要除掉他——就這樣毫不動聲色地?”奧立佛太太質問說。
她幾乎承受不住地看著他。
“他們很可能把你也算進去了的,夫人。”波洛說。
“我?你是說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敲我的頭嗎?你想是法蘭西絲?不是那可憐的孔雀?”
“我想該不是那孔雀。你那時已經去過波洛登公寓了,因此法蘭西絲可能認為你是跟蹤她到契爾西區去的,而且竟然還為你自己編了一大篇理由。於是,她溜了出來,在你頭上好好地敲了一擊,暫時控制住的好奇心。我警告你會有危險發生,可是你一直沒聽。”
“我簡直不能相信會是她!那天她在那齷齪的畫室裡,臥在那兒那副模特兒的姿態!可是,又是為了什麼——”她說著看了諾瑪一眼——之後又轉視波洛說:“她們要利用她呢——處心積慮地——加害於她,給她用藥,使她相信是她謀殺了這兩個人的。這為了什麼?”
“他們需要一名代罪羔羊”波洛說。
他自椅子上立起身來,走到諾瑪身邊。
“親愛的孩子,你經歷了一次恐怖的苦難。這種事情應該永遠不會再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現在應該記取:你對自己應該永遠充滿信心。在千鈞一髮的當兒認識了絕對邪惡的意義,正是對人生隱伏的各種危險的一種防衛。”
“我想你說的,”諾瑪說:“想到自己發了瘋——而且真真地相信自己發了瘋,真是太可怕了”她打了個冷顫:“即令此刻,我仍是不懂自己是怎麼逃過這場劫難的——怎麼會每一個人都想盡了法子認定,不是我殺的大衛——就連我自己都相信是我殺了他?”
“血跡不對,”史提林佛立德醫師很簡單地說:“那麼快就開始凝結了。按賈柯博斯小姐說:襯衫上的血都‘僵硬了’,而不是溼的。法蘭西絲在表演那陣尖吼的時候,你殺他頂多也不過是五分鐘之前的事。”
“那她怎麼會——”奧立佛太太似乎開始想通了:“又去過曼徹斯特呢!”
“她是坐早一班火車回來的,在車上換上了瑪麗的假髮與妝扮。走到波洛登公寓,以一個沒人認識的金髮女郎模樣乘電梯上了樓。進入了公寓,那時大衛已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