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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是被人灌了墨汁!”
我一愣,本來就不相信葉傲天那套“二皮臉”的說詞,經黃鬼道這麼一說,再聯想一下昨天的場景,突然覺得這是葉傲天耍得什麼小把戲。可是為什麼這玩意會洗不掉?又怎麼解釋袁小姐的康復?
“師父,這有什麼奇怪的!很多東西咱沒聽過不也存在嘛!之前我還不相信有什麼採花鬼,今兒不就遇上了嘛!”
“你懂什麼!你那點東西還是老頭我教的呢!”黃老頭跳起來給了劉擋一記板栗,劉擋也不怒,嘿嘿傻笑兩聲,仍舊一臉恭敬,估計是被敲習慣了。
“對了,你們找我什麼事?要沒事我就收拾收拾準備獵鬼去了,別妨礙我賺錢啊!”黃老頭斜眼看著我們說到。
“我的黃符沒了,特來再向師父討點。”劉擋又嘿嘿笑兩聲說道。
黃老頭鑽進屋,一會兒功夫他掂著一沓黃色的紙片出來,往我們面前一伸,說:“二十個銅板!”
“啊!”我的嘴再次驚開,問道:“這還要錢?”
黃老頭趾高氣揚地看了我一眼,說:“你以為鬼道就不吃飯了?你以為這紙這硃砂是偷來的?你以為我的房子為什麼這麼破?你以為我想穿這件破袍子?你以為我不想大方?老頭我幾年都沒件像樣生意上門了,再這樣下去我連皮都要餓沒了!”
一連串氣場強烈的反問句,說得我很沒脾氣,其實,我真以為高人都喜歡這種“田園式”的隱居生活,我真沒想過是生意不好——缺錢。
“師父,你以前也沒問我要過錢啊!”劉擋搔搔頭,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我無語,這劉擋有時候遲鈍得有點可愛了,這黃老頭擺明了是要敲我們這兩個外人唄!
“這不一樣!你是我徒弟,自然不用收錢!”黃老頭臉一歪說道。
我乖乖掏出錢袋,這還是之前左陽給我的,我翻了翻,裡頭都是碎銀,並沒有銅錢。我挑了一塊相對較小的碎銀,雖然不知道這古代的錢具體是怎麼算的,但這塊碎銀肯定比黃鬼道說得值錢多了,看他那雙精光閃閃的小眼就知道。
我把手伸出,黃老頭急忙來抓,我突然又收回來,想了想,說:“再把你那本寫有采花鬼的書給我,這個就是你的了,怎麼樣?”我轉轉手指上的碎銀,誘惑道。
“什麼書?我怎麼不知道?”黃老頭那雙小眼死死盯著我手上的錢,急急地問。
“師父,就是你之前用來墊桌腳的那本書。”劉擋在一旁弱弱地提醒。
“奧,那本兒啊!行行!劉擋你快去給李姑娘取來!”
果然是見錢眼開啊,連“李姑娘”都稱呼上了。我自動忽略黃老頭那兩道渴求的眼光,瞧瞧這雜亂的周遭,看起來也不像有什麼別的生物。我問:“大師,你的使獸呢?”
“嗯?”黃老頭的眼神總算稍微錯開了點,他一臉不耐煩地說:“你沒看老頭我連自己都養不活嘛!若再召喚一隻靈獸來,我拿什麼來養它?再說,從方明封印鬼王之後,鬼族就衰敗下去了,有時候幾年都碰不上一隻鬼,我們平常就偶爾收收小鬼,替人家驅驅邪氣混口飯吃,要不要使獸也無所謂!”
不用說我都知道你是混飯的,在鎮上呆了這麼久,連客棧和妓院裡的那些鬼都不知道!什麼幾年都碰不到一隻鬼,我看是技術不到家吧!看看我家左陽,已經斬殺了二十六隻鬼邪了,那些級別低的估計數都數不清!我在心裡不平地叫喧著。
等等!我家左陽?我怎麼會把這個詞用到左陽身上?我心虛地瞟了眼左陽,這小子眼睛注視著屋內不知在想什麼,依舊是萬年不變的表情。我突然就笑了,左陽可不就是我家的嘛!從知道他的事情之後,我不是一直都在以一個親人的身份和他站在一起的嗎?他的發邊剛才進來時被雜草颳著,散下了幾縷,溫柔地落在蒼白的面龐上,初見時那種死氣沉沉的詭異感早已不在,猛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側臉真得很像我的弟弟。不能繼續在二十一世紀當一個合格的好姐姐,至少在這,我會盡一切可能去照顧這個弟弟。
似乎察覺了我的目光,左陽把臉轉過來,我奉上一個大大的笑容,他應該可以感覺的到吧。
這時,劉擋也拿著一本已經沒有皮的書走了出來。黃老頭猴急地一把奪過來,塞到我手裡,順便把那塊碎銀拿走,看著銀子笑嘻嘻地呆在一旁。
我看看那本書,前面有幾頁不在了,還有一些破損的地方,書的中間有個凹印,見證了它長期被壓在桌腳的悲苦命運。我抖了抖這本慘不忍睹的書,亂七八糟的東西散落了一地:風乾的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