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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子。直到看到有價值的時間為止。
在1999年12月12日,我看到有個小女孩和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子來到了我的病房,床上的我好像還綁著繃帶,似乎受了傷的樣子。他們站在我的身邊,似乎在聊些什麼,
三個人都很開心,之後的幾個月裡他們來過好幾次。我開始意識到,這兩個人應該就是真正的阿紫和大偉吧。
原來他們是來看過我的,他們是記得我的,雖然是那麼久以前,但我的淚水依然忍不住流了出來。
再以後,阿紫和大偉就沒有出現了,大多數時候畫面裡只有我、醫生和母親。而我越往後看,就覺得越可怕。
錄影帶裡我沒有長大過,一直都是十三歲的樣子。
顫抖著手連遙控器也無法握緊,我發瘋般地找到了最近的一盤錄影帶,放入後,看到的則是我和那個說自己是阿紫的小女孩在病房裡對話的畫面,我清楚地看到電視裡自己的臉。
這時候我才感覺到,我好想從未照過鏡子。
那張臉,居然如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不,應該說比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蒼老。
“嘻嘻,不能說,不可以說。媽媽以前告訴過我,這句話千萬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
我想起了那個小女孩的話,原來她只是想說我老而已。
原來,失去記憶的不是她,而是我。
我到底怎麼了?很快就會死去嗎?我勉強掙扎著爬了起來,感覺到頭部一陣眩暈,就好像有人用鋸子在腦殼附近來回地鋸一樣,耳朵旁響徹的都是咔嚓咔嚓的聲音,
腳步也踉蹌起來,眼淚和口水都流了出來。我摔到了,像一條死魚般在光滑冰涼的地板上抽搐掙扎著。身後,錄影機依然運作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都記起來,都記起來了?
原來,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十年啊。
那個古怪的老頭,那傢伙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讓我來看著殘酷的事實,讓我就這樣幸福地作為十三歲的初中生死去不好嗎?這樣的記憶要了又能怎樣,又能怎樣啊,渾蛋!
從後頸處升起一陣針刺般的疼痛,接著像滾油一般朝著腦袋流淌過去。我感到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了。
在被眼淚模糊的視野之中,我看到房間的門被徐徐開啟。我用盡最後力氣抬起脖子,看到穿著白色大褂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那個古怪的中年大叔,他的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人只有靠自己才能從水中爬上岸。稻草什麼的,還是不要指望比較好。”
我的意識逐漸脫離身體,即使拼命拉住也無濟於事。
就這樣死去吧,或許是最好的解脫呢。
4
“遭受巨大刺激後人腦會產生極其強烈的反應,有時候會出現異於常人的現象,停止生長,間歇性記憶喪失,性格多變,偏激,恐懼,妄想等。
例如錄影中的這個男孩,他在車禍中腦部受到重創,然後不願意承認父親在眼前死亡的事實。之後的十年他再也沒有生長發育,但臉部老得很快,
而且無法記住超過一個星期的事。因為規避痛苦,他將之前父親死亡的事實完全封閉起來了。”
偌大的階梯教室裡,一個穿著得體的男人正在講課。講臺旁是一臺電視機和錄影機,裡面播放著一些畫面,下面的學生聽的認真。
“教授,據說您很喜歡接近這些病人,而且穿著病號服,告訴他們自己是病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舉手發言道。
“是的,這樣可以讓他們放鬆對醫生的警戒心理,並且以誘導的方式讓他們恢復記憶,從自己的主觀世界裡剝離出來。”教授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下巴上滿是半白的鬍渣兒。
下課鈴響過後,教授夾著講義匆匆離開了課堂,坐上汽車回到了醫院,他回到掛著413門牌的辦公室後,發現裡面正坐著一個面容憔悴的婦人。
“您又來了,我應該告誡過您吧,不要外出走動,靜養的話也許可以多活上一段日子。”教授皺著眉頭說。
“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兒子。”婦人的右手死死地按在腹部上。
“之前我也說過,您只有半年的生命力,肝癌這種東西擴散很快的,加上發現的時候就是晚期。您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兒子恢復正常,我可以理解,而且我也勉強答應了實施治療實驗,可是結果您也看到了。”教授為難地嘆了口氣。
中年婦人沒有說話,很勉強地站了起來,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