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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濤摘下軍帽,滿是內疚低下頭,痛苦道:“對不起,我們趕到的太晚了。”
“這不怪你們,決策太倉促,弟兄們直到出征前才大致看過這裡地圖,飛機再滿天放了羊,大家只能各自為戰了。”徐永晉拍了拍鍾濤手臂,很是理解別人的難處:“別看我在基地時是個團長,真落下來,也就當了個大班長。對了,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啊?”鍾濤笑笑,將自己降落後的經歷告訴了徐永晉。
和徐永晉一樣,鍾濤一落地,就成了孤家寡人,比徐永晉好的是,他的附近並沒有德國人,可方圓五百米內,也看不到一個傘兵團戰士——他被吊在樹上了。
掛在樹上的鐘濤可以聽到並不遙遠的地方,槍聲響成一條線,也可以聽到敵人的狂呼亂叫,敵人距離他並不遠,他也無法呼喚戰士過來幫助,只好一個人想辦法,慢慢的從窩囊境地裡解脫出來。好不容易離開了掛著他的樹,站在土地上,鍾濤大有再世為人之感。
白天鍾濤運氣比徐永晉要好,徐永晉當了個步兵班長,而鍾濤蒐羅到的傘兵可以組成一個傘兵排——加上鍾濤自己,一共二十七人。——這些人中,還有報務人員與一部無線電臺。
“無線電臺?!”徐永晉呼吸急促起來,兩眼放光看著鍾濤:“和總部聯絡過沒有?”
“怎麼聯絡啊?電臺摔壞了。那個報務兵鼻子都哭紅了,啥問題也解決不了。”
“是這樣。”
三個字,盡顯徐永晉的失望。
沒有電臺,他無法告之總部自己在什麼地方,無法請求空中支援,也無法讓登陸部隊朝他這裡靠攏。沒有電臺,他就是啞巴、瞎子、聾子,可這麼重要的電臺,演練中什麼問題都沒有,一投入作戰,卻摔壞了,時也?命也?運也?
晚上,鍾濤率領的那支小分隊就在距離這裡並不遙遠的北面,說起來,游擊隊將徐永晉解救出來時,鍾濤他們距離徐永晉最多也就五公里,可他們卻彼此誰都不知道對方在哪裡。徐永晉指揮游擊隊南下進攻加波河上要點,而鍾濤也帶著小分隊穿山越嶺,南下去和大部隊會合,這才有了兩人在這裡見面的場面。
聽完了鍾濤簡短的介紹,徐永晉長吁口氣:“你來了正好,我正發愁人手不夠,既然來了,讓你帶來的那些人馬上進入陣地。堅決把敵人擋在外面!”
“不,團長,我們應該馬上轉移,轉移!”
徐永晉眼睛突然瞪大:“為什麼!?你知道這裡有多重要嗎?你知道丟了這裡,登陸部隊要付出多大代價才能過河?!”
“團長,我相信這裡很重要,可我們在過來路上,遭遇了德軍二十六師主力,德二十六師正急速趕過來。為此,我們繞了不少路才在他們到來前趕到這裡。”
“我知道,我們就是趕跑了二十六師先頭部隊才佔領了這裡!”
“團長您知道敵人有多少?”鍾濤顯然不相信徐永晉已經正確的理解了敵情的嚴重程度:“滿山溝的敵人,漫山遍野!行軍佇列中還有山野炮!那可是野戰軍,你這裡的人我看過,就算加上我帶來這些人,在敵人優勢火力下,那也撐不了多久!在這裡和敵人拼命,這是虧本買賣!”
“虧不虧本,用不著你告訴我。我只知道這裡對戰爭走向,起著致關重要意義!”
“致關重要?敵人先頭部隊在哪裡?”
“先頭部隊大部已經過河,去耶爾阻擊我登陸部隊。”
“這就對了,你認為那些先頭部隊能抵擋住我登陸部隊進攻嗎?不能!他們必然潰退,我不知道先頭部隊規模多大,可從白天對我傘兵團攻擊看,那支部隊規模肯定不是你我手中這點人能對付的!正面二十六師主力進攻,屁股後面敵人再包抄一傢伙,老徐,你就是哪吒,那也照顧不過來!”
徐永晉對政治部主任如此畏懼敵人,大為不屑:“老夥計,你怕個啥?白天,我指揮著一個班的戰士,就趕朝一個營的德軍進攻,而且還炸了那座橋!看看!就是窗外那座橋!九個人!把敵人打個屁滾尿流,還炸了他們南下橋樑!現在,我們手中有著幾百人馬,你還怕敵人?”
“幾百?”
“一百多,有槍有炮,彈藥也夠,至少不會少了留給自己的。”
“中士,他們在說什麼?”李海保並沒有將徐永晉和鍾濤的對話翻譯給皮龍諾聽,可兩人很不友善的語氣卻讓皮龍諾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李海保當然不能把實話轉告給皮龍諾,淡淡道:“哦,沒有什麼,我們的領導喜歡用這種語氣探討軍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