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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小家碧玉也不捨得浪費這大好春光,由家人好友陪伴著,翩翩行過杏花叢中,可又不時向中意的女子飄去一道含著情意的眸光。
行於杏林之中的自然不乏身著官服者,只要身著官服,即使是年輕男子也比他們的同齡人自若許多,或攜友或單身,瀟瀟灑灑的享受春光。在蘇臺,春日踏青本來就是最好不過的社交機會,年輕男子都希望能如戲文中或話本中那樣,撿一支花、落一本書間俘獲一個富貴千金的心;至於年輕女子,自然也在其中尋找豔遇的機會。
昭彤影出生於京畿數一數二的富商人家,從來一擲千金,又極其懂得享受生活。她不但一到京城就大手筆的買下一幢寬敞宅子,且早在少年時任殿下書記時就在雲臺、皎原各有別業。她著實喜歡皎原的嫵媚婀娜,即便隱居南山之時每到杏花開日,總要到皎原別業住上好幾天,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日她華車錦衣,雲鬢高擁、鳳凰步搖,更有佩環玲瓏,原本就是傾國之色的女子,精心裝扮下到不知這滿眼杏花妖嬈,還是花下之人嫵媚。也不要下人跟隨,施施然一路行來,邊走邊看,興致高時吟詠一兩句前人佳作。到了午時前後,來到溪流婉轉,落茵繽紛,綠水殘紅繞樑柱的清雨樓畔。正抬頭望青山花樹之間清麗端秀的皎原第一名勝的風姿,但聽身後一人幽幽吟哦道:“杏林拂畫閣,薄紅纓帶流,十四年重過雨樓,花下系船由未穩,嘆幾回,思舊友。黃鶴過樓頭,故人曾念否?舊春風,混是新愁。欲折新枝同把酒,終不似,少年遊。”
她被這俊秀詞句驚著,脫口叫了一聲“好詞”,尋聲望去,但見花樹後轉出一名白衣青年,也正朝著她這邊看過來。
“十四年重過雨樓,花下系船由未穩,嘆幾回,思舊友好句!”一邊讚美一邊端詳面前人,內心裡稱一句“好漂亮的人兒”。白衣青年大約也沒想到開口之人不但年輕而且美貌異常,起了幾分羞澀,往一邊退開幾步,讓出道來等那人過去。
昭彤影卻偏偏靠近了兩步,揚手摺下一支杏花遞與那人,柔聲道:“欲折新枝同把酒,終不似,少年遊雖不敢與卿之舊友相提,亦願請卿飲一杯酒,如何?”
上篇 第三章 少王傅 上
火紅的杏花枝輕輕遞到身前,枝頭花瓣在他指尖微微一觸。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又象被灼到一般縮回,可那人乘勢往前一送,花枝最終到了他手中。耳邊聽得那人婉轉優美的聲音“這邊請——”
清雨樓不愧為皎原名勝,傍水對山,其間佈置更是精雅絕倫,雅座均設在面山一邊,用餐的人一抬頭就是崔嵬蜿蜒的南平山。二樓大堂有年輕貌美的男女吹彈演唱,卻不是一般酒樓那樣多唱妖嬈的豔詞,而是格調高雅的作品。據說,蘇臺皇都的詩人常常以作品能在清雨樓上被唱響而感到榮耀。
昭彤影含笑報上自己的名字,青年略有吃驚神色,隨即道:“下官永州和親王府七位書記明霜。”這官職一報,她面上一點不見變化,內心中卻委實叫了一聲“可惜”。
蘇臺王公之家和具有開府權利的高官幕府中,“書記”、“文書”這些位階不高、職務不重,但可以時時刻刻陪伴在身邊的官職常常是貴族高官們用來安置情人的花樣。真正的宗室女子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的婚姻,就算納妾也不能太隨便,於是對一些出身低微又非常寵愛的男子,贈以這些自己可以隨意支配得官職,既可以名正言順帶在身邊,又讓情人多少有了位階。事實上,說“情人”都是客氣的,這樣身份的男子,甚至帶上“官妓”的痕跡。昔年那個與她傾心結交,被她稱作才華罕見的女子——後宮女官長水影,也被不少人說成是愛紋鏡的寵姬,礙於出身低微不能冊妃,又不捨得以嬪妾了之,故而不斷的拿後宮官職來安撫。
明霜自從成為和親王府書記後早就習慣了一報出職務就迎接對方怪異的表情,習慣性的現在唇邊掛上一縷輕淡的笑容,沒想到那人只是含笑一句“原來是和親王幕僚,失敬”,倒讓他一番準備全部白費。
昭彤影一早就命家人在清雨樓定了包間點好菜,如今一道道精美菜色送來上,那人笑吟吟招呼他吃東西,一邊隨口說一些第一次見面都會講的檯面話。邂逅郊外的兩個陌生人,能說的不過就是各自的身世、來歷等等。昭彤影突然略湊近一點看了一會,仰了仰下頜道:“卿不是土生土長的安靖國人吧?”
明霜知道她注意到自己眼眸的顏色不是純血安靖國人的漆黑,而是褐色,點頭道:“家母來自西珉。下官在扶風邊關長大,這是第一次到中原地方。”
她顯露一個“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