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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亂想身後又是車馬聲,剛剛她躲得不夠快,也不知哪一家輕狂少女縱馬揚鞭弄得她一身塵土,這會兒吸取教訓早早躲到道邊。低著頭往前走,馬車從她身邊擦過,便在此時聽到一聲叫“昭彤影?”
第一個反應“誰在叫我”,抬起頭車子距離她十來步外停住,馬猶自長嘶,可見停的過急。趕走幾步見一人從車中探出身來連連叫她的名,見她一臉愕然,那人身子一縮轉眼下車走到她面前指指自己的眼睛笑道:“殿上書記真是貴人啊——”
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間昭彤影就記起了眼前人,哈哈笑著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你個鳴瑛,一見面就挖苦我。”
這喚作鳴瑛的女子身材修長,體態也頗見英氣,然容貌平淡,還瞎了一隻眼睛。也難怪昭彤影想不起來,她與此人只有一面之緣,還是在地方官調任京城的路上,當時此人是七位知縣。為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兩人吃過一頓飯,暢談半夜,其後她繼續趕路,從來沒想過還有再見的那一天。如今看她身上衣衫頗為精緻,想來這些年仕途還算順利。
鳴瑛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挑眉道:“書記一個人出來賞景?”
昭彤影嘆一口氣自發的上車坐下還挑剔了一下說車子太小不過還坐得下兩個人,鳴瑛哪裡知道她在玩什麼花樣,反正兩人相識又都要進京師永寧城,也就任由她去。一路上昭彤影也不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狼狽不堪的一個人在皎原閒逛,還弄得半邊衣上泥水斑斑。差不多快進城的時候昭彤影總算想起了一個必問的重要問題“鳴瑛當下在何處高就?”
那人微微一笑:“忝為永州司徒。”
事後昭彤影對自己的鎮定都很佩服,居然一點點沒有因為“永州”兩個字而露出驚訝之色,而是態度優雅的點了下頭:“恭喜恭喜。”
那人哈哈一笑:“遠在書記之下。”
說話間進了城,鳴瑛又要送她回府,她笑著說正好去買幾樣東西近集市就下車,鳴瑛也不強求只問蓮司寇府邸何處。
昭彤影有些意外正色道:“蓮司寇她”
“我知道,我連日來不分晝夜的趕路就是要去弔喪,蓮司寇是我素來敬慕之人。”
她神色更是嚴肅,連連點頭道:“蓮司寇光風霽月,為我輩典範。”然後兩人執手告別,昭彤影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家沐浴更衣早早撲上床用睡眠來治療這一天過度吃驚的後遺症。而鳴瑛也一刻不停的前往永泰巷蓮司寇府。
蓮。舫為徽安州蓮家的當家,時年四十二歲,位在一階大司寇。作為掌管刑律的司寇,蓮舫公正嚴明、執法無私,她心中自有天日昭昭,常藏公平在內,將律法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為了維護朝廷律法不知道多少次在朝堂上據理力爭,甚至被皇帝廷杖也不畏懼,平日不怒自威,儼然泰山北斗一般,叫人自然起敬畏之心。蓮舫是當今六官官長中唯一一名後宮女官出身的,曾經貼身侍奉過愛紋鏡雅皇帝,成親後離開後宮從七位地方官開始,直到秋官大司寇。她在擔任地方官期間也每一任都備受百姓愛戴,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綿延十里、含淚向送”。故而皇帝偌娜都對這位明鏡高懸的官員格外尊敬,舫死訊傳來之時偌娜正與簫歌遊戲,一聽噩耗手中的玉杯脫手落下,頓時流淚。左右慌忙勸慰,偌娜哀哭道:“朕登基以來,司寇從未有失誤之處,又曾教朕律法之重,如今上天將硬生生奪司寇,是奪走了朕的老師啊。”當即下令春官為其操辦,舉朝哀悼。
蓮舫生前已經獲得南亭縣侯封號,她成親較晚,又到第三個孩子才的女兒,此時嫡女年方七歲。蓮舫去世後眾多朝廷官員前往弔唁,才發現她雖身為朝廷一位高官,家中卻十分簡單,全無西城、衛、紫這些名門大家的氣派。她一些知交故友更說蓮舫為官那麼多年,從沒拿過俸祿之外一文錢,不但如此,族中親友若有困難,她一旦得知,必定傾囊相助;而故友下屬中有早逝的,遺族生活困難,她也往往加以接濟。如此這般下來,家中居然沒有多少積蓄,平日穿著居然是夫侍一針一線所制。
鳴瑛到了永泰巷就見官員們的車轎連綿不斷,想來前往弔喪的人委實不少,可見皇恩浩蕩,若非偌娜另眼相看,人走茶涼的官場上一個後代年幼,前途難料的家族豈能叫如此多的人前來憑弔。
她也聽說過蓮舫是如何如何的清廉,可到了門口還是大吃一驚,連連搖頭心想這哪裡是堂堂一個大司寇的府邸,即便秋官屬一個七位官的門庭恐怕都要光鮮那麼一點。看看油漆已經掉了大半的門柱還有缺了一半的門環,心道就算是清廉也用不著如此寒酸吧,不是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