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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
她坐在床邊一手仍拿著梳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忽然道:“你出去歇著吧。”
“女官,我不放心,讓我守在裡面吧。”
女子微微搖頭緩緩道:“出去吧,旁人看到了會以為我水影恣意妄為到行營之中還要尋歡。”
“可是——”
“行了,百來個士兵環繞,那幾個人縱有什麼古怪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日照依然不放心,可見那人已經沉下臉,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倒退著往外走。他知道這人從來看重名聲,從第一次在後宮見到她時就是這樣,那個年輕漂亮而又驕傲的文書女官,總是在皇帝身邊巧笑倩兮,可一離開君王的視力範圍就冷淡下來,常常沉著臉,看不透其中是悲是歡。
她曾對他說“一個人做事,可以瞞過天下人,卻瞞不了身邊最親近的人。而這最親近的人往往不是夫妻,不是父母,而是貼身的侍從。”她又說:“日照,我的事不瞞你,也瞞不了你,所以天下人都可以說我是非,只有你不可以。你若是叛了我,若是若是讓我聽到什麼不中聽得東西是從你口裡出來的,我會殺了你。”
一步步倒退,行軍用的帳篷也就三五步,再慢一個眨眼也退到門邊。
他正要告退,那人突然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但聽外面傳來明霜的聲音,說的是“這邊走”“你在這裡等著”的話。
“衛方要見那些人麼?”
自言自語了一句,突然下地道:“報郡守大人,說我過去問安。”
只不過用緞帶草草束髮,趕到中軍帳時已經有一個陌生女子在裡面。衛方顯然還沒準備休息,案上堆著地圖、文書,架在筆山上的一支筆筆尖的墨還溼溼的。
見她進來,先做了一個“不必多禮”的手勢,示意她一邊坐下。她含笑欠身,一邊抬眼觀察那站在下頭的青年女子,見她舉止言辭間雖有些粗魯,不象受過良好教養的模樣,可神態從容,目光中看不到一絲半點猶豫惶恐之色。
那人正在說感謝話,說道這條路上這個時候本來很少有虎豹出沒,沒想到這次連連聽到虎嘯,她們人少,不由慌了等等。衛方一一聽著,隨後問起此人籍貫職業。那人也一一作答,自稱丹霞郡朱水州人,名初陽,家裡兩代都是商人,四處採購些藥品雜貨來販賣,一趟行程幾百裡,也沒多少錢可賺之類。又說雖然辛苦利薄,好歹還能養家餬口,也就不作他想了。
他又問這人家中情形,有否成家之類。提到成家二字,初陽臉上微微泛紅,喃喃說自己東奔西跑,哪裡有好人家的青年肯跟著吃苦。衛方聽了哈哈一笑道:“我看你十分能幹,怎會無人欽慕。”
初陽自然笑著謙虛了幾句,也許是看出衛方平易近人,一開始的拘謹也消失了,和他愉快地交談起來。兩人從丹霞郡的分佈,談到當地民俗民風,一路又談到氣候條件等等。一說到天氣,初陽就重重談了一口氣道:“說到這個天氣,老天爺這些年還真不幫大家的忙。該下雨時候不下,不該下雨時候亂下。西面大旱,緊靠著白水江的地方都叫沒水;東面倒還過得去。”
衛方知道丹霞郡的東西分割點為丹霞山脈,也就是三關。初陽的意思就是三關以西大旱不斷,連白水江的水流量也降低了;流出清平關後,白水江接連幾個轉折,在丹霞、幷州兩郡不斷進出,孕育了富饒的白水平原。但是白水平原最富饒處不在丹霞,而在有一次轉折後流入的永晉郡。白水江到了永晉郡不再曲折蜿蜒,而是一瀉千里,直到於東方入海。
他妻子是堂堂大司徒,掌管天下民生,但凡水旱之災第一個知道的就是地官屬。照容家三代地官,她是從小把“民以食為天”五個子掛在嘴上,只要哪裡報上來發生什麼天災人禍,她必定心情低落一兩天,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下,有幾次洛遠說她“這下不下雨是老天爺管的是,夫人少吃一頓就能感動上天麼,要這麼有用,遠願餓上三天來代替夫人這一頓。”可這一年來這種情緒低落的情景看過兩三次,可沒有一次與丹霞三關以西大旱有關。
他心中犯疑,也就問的勤快了,本來只是扯家常,當下卻問起官員行徑,比如當地有沒有開倉方糧等等。不說到還好,一說到那人臉色一寒,連連冷笑道:“放什麼糧?別說放糧,整整旱了三年賦稅不見半點減少,還增了兩成;今年春天好容易盼到幾場雨,家家都趕著插苗的時候,官府又說要修什麼東西,將一家的勞力都拉了去服徭役。一開始的時候說是修關城,那也算了,好歹是保家園的事情。真去了一看,什麼修關城,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