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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明期模模糊糊的想起,是了,這是路臻即位之後親手栽種的桃花,他說一、桃花開得很漂亮。二、桃子熟了可以吃。三
他忽然轉過身,漂亮的漆黑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笑說,你看,種上桃花,可有幾分皎原的樣子?
宛明期記得自己當時笑了起來。
他現在也笑了起來。
殿外有腳步聲,宛明期回頭,看到靈前新即位的皇帝,自己親眼看著長大,手把手教導的孩子向他走來。
他起身欲拜,皇帝卻搶先一步,攙起了他。
“老師,先帝尚且允老師同席而坐,朕自當以師禮侍奉。
宛明期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面前的青年,坐到了旁邊的椅上,輕輕點了點頭,“既然陛下還認這個老師,那我有幾句話,要對陛下說。”
那個容貌神似路臻的青年點了點頭,聽他吩咐。
“要繼續推行文教,不可半途而廢。”
“是。”
“要抑制外戚勢力,削弱部族聯盟,推行土地州郡化。”
“是。”
“要”
宛明期不厭其煩的說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最後,他看著面前低頭聽訓的新帝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最後,一定要在自己死前,處理掉手握兵權的重臣,以防尾大不掉。”
新帝整個人一震,他猛的抬頭,卻看到那個即便已經老去卻依然風流瀟灑的男人對他微微一笑,“先帝生前給了陛下什麼,拿出來吧。”
新帝愣了片刻,他以一種幾乎不可相信的眼神凝視著面前的男人,艱難的拍了拍手,侍從送入美酒一杯。
看宛明期不在乎的端起酒,新帝忽然失聲叫了一聲,“宛相!”卻被宛明期淡淡一眼掃了過去。
“陛下現在是一國之君,應喜怒不形於色才是。”
新帝瑟縮了一下,“父皇、父皇說”他咬了咬牙,聲音低了下去,“恐我保不了宛相,所以”
“所以要我隨了他去是吧?”宛明期淡淡的一笑。
他的眼神飄向了正殿中那具巨大的棺槨,忽然輕輕搖了搖頭。
“路啊你說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你那你,何嘗又瞭解過宛明期呢?”
幾乎輕到聽不到的一句話,他手指輕輕一動,水晶杯落到了地面,一聲脆響,碎成了滿地月光一般的璀璨。
他看著對面愣住的少年皇帝,又是一笑。
“現在,我用不到它。”說話的時候,他的唇角慢慢蜿蜒出了一絲漆黑的血液,他臉色蒼白,神情卻還是淡定而疲倦,又有一點蒼鬱的譏誚。
面對這樣的宛明期,新帝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忽然深深一躬身,退出了靈殿。
看他離開,早已喝下毒酒的宛明期起身,慢慢的走向路臻的棺槨,忽然笑了起來。
依靠著棺材,他緩緩滑落地面,閉上了眼睛。
“我啊果然是老了,你教我的南平民歌我現在都想不起來什麼了”
明月如洗,照半彎殘鉤清輝。
宛明期的思緒卻飄遠了。
遙遠的記憶裡,有廣闊無垠的天地,碧綠的草原,有黑髮的少年彈著琵琶,牧羊的姑娘嬌羞著青春的容顏,小聲的跟著吟唱。
蒼茫兮楚江晦,濛濛兮水雲外。
他忽然笑了。
於是,月光就這樣拋成碎片,猶如燈花,漸漸暗啞。
完
外篇 朝朝暮暮 1…2
第一個故事提親
對於玉藻前而言,所有的故事都來源於一個小小的失誤。俗話說得好,常年河邊走哪能不溼鞋;換到玉藻前身上,就改成常年獵豔,哪能不出錯。話說某年某月某日,浪子偶然撞到一個個性美人兒被人下了春藥面上飛紅身子顫抖,作為一個浪子在這樣的時刻怎麼能不施以援手呢,於是一場風流旖旎,一夜春宵如夢。
作為浪子最得意莫過吃到難到手的美人,而且還是別人鋪墊好了她撿便宜。可浪子玉藻前怎麼都沒想到這一次大概是太得意了註定踢到鐵板,首先可憐的美人兒春宵未盡穿戴整齊後從委屈可憐的不知名下堂夫變成了鶴舞司寇,堂堂朝廷三階正,比她這個司刑官高了兩級尊貴了幾倍。然而,這還不是悲劇的極致,真正的悲劇是兩個月後浪子在一陣暈吐後求助於大夫,被人家滿臉堆笑說:“恭喜恭喜,夫人有喜了——”——這就叫做終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那個一個小小的失誤造成了嚴重後果,玉藻前趴在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