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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牽馬行柳下,且飲且行的清雅;想到他仰面小舟天雲共度、詩歌年華的瀟灑。
服禮之後她作為鶴舞領主建正親王旌旗,自然是要什麼有什麼,鶴舞名門貴族個個都像把年輕貌美的兒子送到她身邊;至於府中,司殿等女官變著法子為她尋找漂亮青年,只求博她一笑。所以,美人她見的多了,情愛糾葛多少也有那麼幾次,可要說心心念唸的想一個人,倒是第二回。有時候看到那些貴族少年對她情意綿綿的樣子,又或者身邊那些個受過她一時熱情的青年那種纏綿留戀的神情,她自己卻一點提不起回報感覺,便會感慨——果然自古皇家多薄情。
而上一次,上一次心心念念一個人應該是三、四年前的舊事了吧。那個風姿俊朗、氣宇軒昂的青年;那個策馬指點江山、談笑連珠落雁的英勇青年;那個完全不同於蘇臺男子的異國青年
他初見她時,縱然流落他鄉身在異地,依舊倨傲冷傲,不象來求助,倒像是親王巡視領地。他看她的神情,雙眉緊鎖,目光陰冷,彷彿在說:“一個女人能做什麼?”在親信百般示意下終於向她低頭的時候,眼中閃爍著千萬種不甘,那種神情讓她有莫名的激動,想要徹底折服他的衝動。
他最終成了她裙下的繞指柔,而她心中也盈滿了他的英姿俊朗、氣宇軒昂。她與他並肩作戰,策馬關山同行,明月笛吹梅花;彎弓如滿月,立斬樓蘭歸。
那一日明月滿宮牆,他擁她在丁香花下,他說:“迦嵐,讓我陪伴在你身邊吧?”
她眸光如星,緩緩道:“我在父皇面前發過毒誓,不奉皇命,生生世世不出鶴舞。我是鶴舞的親王,你要陪伴在我身邊,就要做我的王妃。”
他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道:“我願意做你的王妃,冠你的家名,與你生兒育女。”
那一日,無限旖旎。
這是她二十年來第一個真心喜歡的男子,在他懷中的時候,她只想與他天長地久。然而,她是清醒的,所以終有那麼一天,為他整理好行裝,以盛大的禮節送他歸國。
他有一些受傷,怔怔望著她說:“你對我一點情意都沒有?”
她笑得雲淡風清:“你不屬於蘇臺,回去吧,回去當四海國的親王,那才是你一展才華的地方。”
看他身影慢慢消失在明州郊外菸雲橫翠的平野盡頭時,她流下一行淚水,雖然只是一行,卻沒有逃過司殿的眼睛。那個人說:“殿下那麼喜歡四海的王子殿下,為什麼不留下來娶做王妃呢?”
她輕輕搖頭:“他不是蘇臺的人,做不了一個好王妃的。只有蘇臺的男子,才能做蘇臺親王的丈夫,與世無爭、恬淡靜雅的陪伴我一生,與我生兒育女,為我主持王府。”
她又輕輕笑了下,再度想到那日畫舫上與她詩酒相談的西城玉臺築——這,是一個真正的蘇臺男子。
正想著,黎安璇璐出現在她身邊,一臉有話要說的表情,她示意了一下,那人還是猶猶豫豫的模樣。迦嵐淡淡一笑,索性不理她轉身做自己的事情,過了一會,那人終於忍不住低聲道:“殿下前些日子去賞秋,可是在檀溪畫舫上住了一宿?”
“不錯,怎麼了?”
這話一出,璇璐呼了口氣,神色也靈活起來,笑道:“我的主子啊,您可要害死我那表弟了。”
“這話怎麼說?本王倒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她苦笑起來:“殿下啊,我那表弟是進了選後冊子的人,還是春官大司禮親自點的。您留他船上一夜,叫人看到告到春官那裡,說我表弟故意輕慢禮法,對皇上大不敬。”
“你表弟西城玉臺築?”
“便是了。大司徒這兩日都急昏了,生怕哪一日玉臺築叫人抓了去問罪。殿下,您能不能和春官那裡打聲招呼?”
“說什麼?”聲音裡都帶了笑意。可璇璐顯然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笑,正色道:“說玉臺築那一日是奉了殿下的召見。”
“是不是還要說本王與你那表弟只是詩酒清談,不曾入幕纏綿?”
璇璐點點頭,又道:“殿下,自古而來,後宮爭鬥便是你死我活,不亞於戰場廝殺。有多少名門貴族、功勳重臣,就是因為家中子女在後宮爭寵中失敗,而一落千丈。其間殺了多少人,這哪裡是能夠玩笑的。就拿玉臺柱這事來說,若非西城家位高權重,說不定早就被抓了問一個大不敬之罪,殺了都有可能。再狠一點,人人都知道西城家不想讓兒子選後,可以說是西城照容放縱兒子刻意違反禮法,不顧皇家臉面。這樣一來,輕則降官,重則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