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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見半點痕跡,雖然郴州秋官聽說一度鬧得沸沸揚揚的逃犯在自己管轄之地著實興奮了一番,但四個城門一個個查,城內客棧也暗中發了通告還是不見蹤影。這時又有一個新的事情發生了,使得洛西城的注意力分散到這件新近發生的事情上。
11月下旬,蘇郡又一次發生了民變。這一次的民變發生在蘇郡南江州代縣小福村,村民的田地在這一年夏季遭遇了嚴重的蟲害,秋日幾乎沒有什麼收成。各家各戶打下來的糧食留下種子後只勉強夠過冬,村民早就向知縣請求減免一些稅負,或者允許他們以徭役衝抵一些。代縣知縣是偌娜登基後第一次進階考京考進階,還算能幹,也不貪心,知道邑內好幾個村子都遭了蟲災早在秋收剛開始便向州府請求減稅。州府倒是同意了,報到郡上當即被駁下來,要他們按照規矩繳糧。然而就算是把村民們手上所有的糧食都收空也不夠蘇郡要的三成賦稅,再說了,若是把種子糧都收走,第二年將迎來更可怕的饑荒。這官員年紀不算太大,官場經歷不多心腸也硬不下來,收糧的事一拖再拖,直到蘇郡完成朝廷要的所有稅代縣才收了一點。報到郡守府,蘇郡司制大為不悅,下公文將南江州知州痛罵一頓;上支下派,下一個被罵到狗血淋頭的當然是代縣的知縣。南江州知州更丟下一句話“一個月內還收不上來,就提著你的官印來見本官。”
十年寒窗一朝登第,所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朝登第自己和整個家庭的命運都隨之改變,又有幾個人願為百姓福祉擲卻頂上烏紗。代縣知縣到了這個時候恐慌起來,命令衙役四處徵收,但凡家裡還有一顆糧就不準少一點賦稅。縣尉們如狼似虎,挨家挨戶搜,百姓們看著種子糧都被收走就如同看著來年的希望硬生生被斬斷。
“這樣下去明年會餓死的人”縣吏這樣告誡知縣,後者狠狠瞪了一眼:“本官已經盡力而為,再違抗郡守之令,本官第一個就要掉腦袋。”
這一日縣尉帶人到小福村挨家挨戶搜糧,從一家人橫樑上搜出用繩子綁在上面的一袋糧食。當即收繳了不說,還將戶主抓到村前曬穀場上吊起來鞭打。村裡都知道這一家沒有壯丁,只有五十多歲的祖母和十四歲的孫女相依為命,守著幾分薄田,豐收的時候都吃不飽穿不暖時常要靠鄰里接濟,眼看那老人被打得奄奄一息,村裡幾個壯年男女終於忍受不了站出來和差役們發生爭執。眼看百姓群情激憤,被逼急了的縣尉叫出一句:“誰再鬧,一併抓到衙門去砍頭!”這句話一出徹底激怒了百姓,不知道哪一個人喊出一句“殺頭就殺頭,活不下去了,反了!”
冰層破裂,春水橫流。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自古以來沒有永恆的仁政也沒有永遠的暴政,前者會因為無上權力所帶來的縱容而走向墮落;後者迎來的將是民眾的反抗。
小福村的村民用農具打倒衙役們救出奄奄一息的老人,等到平靜下來人們意識到自己所作所為乃是謀反的死罪。村裡的長者商量了一下,這個村子周邊沒有什麼深山,要全村一起逃走不可能,而且許多人根本不願意逃亡,他們說“我們又沒有謀反,都是那幾個年輕人自作主張。”討論的結果,當天參與打人的連夜離開村子自尋活路,官兵來的時候就把所有罪狀推到那二十個人身上。
當天高喊“反了”的青年受到極大壓力,她帶著同伴離開村莊的時候說:“你們今天把我們趕走就以為能夠置身事外了麼,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
果然,小福村武裝抗稅的訊息報道縣衙,代縣知縣頓時大怒,他為了沒能按時收糧已經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百姓再這麼一鬧,他幾乎能看到自己前途崩潰的樣子。此人決定亡羊補牢,下令縣內下屬的官兵全數出動,將小福村全村上下不分男女老少一併逮捕。抓來後發現跑了為首的,便命令將那些年長者全部綁在城門邊的木樁上,命差役不分晝夜看守,言明要造反的全部來自首才放過他們。如此這般三天,那些白髮蒼蒼之人如何受得住這種苦,便有兩人生生死在城門口。終於第三天夜裡有幾個人受不住回來自首,到了第五天所有人都回來了,代縣知縣命人將他們綁了押送州府,小福村所有人除了沒有服禮的孩子全部押送州府聽候處置。
齊霜聽到南江州的回報對代縣鎮壓得當頗為欣賞,她也知道郡中百姓頗有不滿,雖然重刑各地武裝抗稅之事時有聽聞,決定拿小福村一事殺雞儆猴。於是離開郡治,親自前往南江州州治,即是表彰南江州及代縣平叛有功,也是顯示郡守的威儀以便震懾黎民。
就在齊霜前往南江州途中,一個噩耗傳來,押送代縣叛亂首領的